虽然柳擎宇捂住了听筒,但钟启文还是听清楚了柳擎宇对冯正泰的提问,他立刻就你猜到此刻双方所处的情境,嘴角上露出一丝冷笑。
他相信,面对正泰集团正处于上市关键时期的重大事件,柳擎宇必须要慎重考虑,否则的话,他就相当于要得罪整个天都市乃至整个天都省的大部分领导。毕竟,辖区内出现一家上市公司不仅意味着投资环境好,更意味着巨大的政绩,这些,都是可以为官员晋升加分的,这个时候捣乱,后果是相当严重的。他不相信柳擎宇不会慎重考虑。
否则的话,柳擎宇为什么要向冯正泰确认呢?
听到冯正泰的回答,柳擎宇哦了一声道:“哦,我知道了。”
说完,柳擎宇挪开无助听筒的手掌,淡淡的说道:“钟秘书长,看来正泰集团的的确确是在上市进程之中啊。”
钟道:“是啊,柳擎宇同志,希望你能够从我们天都省的大局出发,不要因噎废食,影响到我们天都省经济发展的大局。你要知道,我们整个天都市才有几家民营上市公司啊,现在好不容易出现一家,我们政府部门不仅不能去破坏,更应该要大力扶植,所以,我代表我们政协对你提出一点要求,要求你们反贪局立刻释放冯正泰同志,以免影响到正泰集团的上市进程。”
柳擎宇语气依然十分平静,缓缓说道:“哦,钟秘书长,您的意思是说,您是代表省政协对我提出这种要求的了?”
“是啊,希望你慎重考虑我们的提议。”钟道。他并没有听出柳擎宇语气的变化。
柳擎宇突然声调一转,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哦?代表省政协?好,没问题,请问钟秘书长,您对我们反贪局提出这个要求之前,是否征得政协主席孙有道同志的支持?他对此事是什么意见?”
听到柳擎宇语气的变化,钟启文突然脑门上冒汗了,这个时候,他突然意识到,柳擎宇语气有些不善了,很明显,柳擎宇这是在给自己挖坑了。
钟启文也是官场老油条了,见势不妙,他立刻改了口风,笑呵呵的的说道:“柳擎宇同志,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能否给个准信。”
他并没有直接回答柳擎宇的问题,而是反而询问起了柳擎宇对此事的意见。
柳擎宇也不打算跟钟启文在啰嗦了,便冷冷的说道:“钟秘书长,如果你是代表省政协向我们反贪局提出释放冯正泰的要求,没有任何问题,请通过正式公文的方式向我们反贪局提出你们的要求,谁支持此事,请在公文上签名,我们会直接把公文纳入到《领导干部干预司法活动、插手具体案件处理的记录、通报和责任追究规定》的相关文档之中,并将你们的公文连同我们省反贪局的意见一起提交到省委,最终请省委领导定夺,你看怎么样?”
钟启文这才意识到,自己被柳擎宇给耍了,刚才柳擎宇之所以向冯正泰提问,就是想要让自己放松警惕,然后慢慢把自己引入到他设置的语言陷阱之中罢了,好在自己及时发现,否则真的被柳擎宇给坑了。
钟道:“柳擎宇,我奉劝你一句,任何事情都不要做得太过,国家现在正在大力进行司法改革,像你们这种随意抓人的行为是十分不符合法律规定的。”
柳擎宇淡淡一笑,嘴角上带着几分不屑说道:“钟秘书长,我想你好像弄错了批评的对象,我不管正泰集团到底是不是正在处于上市流程之中,更不会管正泰集团上市到底会关系到谁的政绩谁的面子。我们天都省反贪局只会按照法律流程去做事。
你刚才也说了,我们国家正在进行司法改革,而其中的关键就是要把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如果连我们反贪局都不能按照正常的法律流程项就要改变我们的办案初衷,那么我想请问,你的这种行为算不算是插手我们反贪局办案?如果我们这样做了,那么把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这句话算不算成为了一句空话?”
“柳擎宇,你简直是胡搅蛮缠!”钟启文被柳擎宇这番话堵得实在无语,只能说出了这么一句愤怒的话语。
柳擎宇冷笑道:“说我胡搅蛮缠?好啊,那我就真胡搅蛮缠给你看一看!
钟秘书长,你插手此事已经被我们给记录下来了,我会就此事向你们政协进行交涉的,并上报给省委,我会要求省委以及你们省政协必须要给我们检察院反贪局一个说法。”
说道此处,柳擎宇最后说道:“钟秘书长,请您向某些人传个话,我们天都省检察院反贪局将会严格依法办案,你们可以挑剔我们工作中出现的错误和毛病,但是,如果谁敢胡乱插手我们正在办理的案子,我会毫不犹豫的按照《领导干部干预司法活动、插手具体案件处理的记录、通报和责任追究规定》进行记录和上报。
我柳擎宇只想安心办案,只想好好的做好我工作职责范围内的事情,谁敢指手画脚说三道四,我决不容忍!”
说完,柳擎宇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着话筒中传来嘟嘟嘟的忙音,钟手机拍在床上。
旁边,钟启文的老婆睁开惺忪的睡眼说道:“老钟,啥事啊?这么恼火?”
钟道:“还不是柳擎宇那龟孙子,竟给我添堵。奶奶的,找谁去跟柳擎宇说项不好,非得让我去,结果被柳擎宇给损了一顿。”
一边说着,钟启文一边无奈的拿出手机,拨通了孙清成的电话:“我说清成啊,我刚才跟柳擎宇所了,结果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