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将影捂住脖子上的伤口,对他道明原委:“好像是是顾如许让这疯女人在这等我和长生殿那些杀手过来,嘶……怎么这么疼……”
“十一?”他吃了一惊。
“教主今日出门前,吩咐我在此接应从城东被追杀而来的人,我不过是奉命行事。”季望舒道。
闻言,沈虽白僵了僵:“既然是十一安排的,长生殿的人……”
“走了。”她指了指身后百余教众,风轻云淡道,“我们人多势众,真打起来,长生殿少说得在城西折去一半人手,他们没这个胆子。”
她瞥了岳将影一眼:“教主发了话,让人活着到城西,在教主回来之前,他的命就拴在红影教名下了。”
岳将影满脸不信:“那你刚才还!……”
“你嘴欠啊。”她笑吟吟道地看着他,方才的杀气顿时无影无踪,若不是亲眼所见,还真就以为她只是个青楼掌柜,“不能杀你,还不能吓唬吓唬你个臭小子么?”
她这理不直气也壮的口吻,与顾如许如出一辙。
真是什么样的教主,养出什么样的下属!
岳将影气得脑子一抽一抽地疼,且这种疼痛愈发邪乎了。
然后他便听到季望舒清了清嗓子:“忘了告诉世子一声,我的夺魂弦上抹了毒,你这会儿还是别乱动为好。”
岳将影:“……”
你这人怕不是对“吓唬”这个词有什么误解吧!
季望舒看向沈虽白,神色忽然凝重起来:“教主出门时并未知会自己的去向,不过看你二人的反应,八成脱不了干系,如今你们到了城西,那么沈虽白,我们教主去了哪里?”
这一问有如六月惊雷,将尚有些混乱的他强行拉回了现实。
忽然又像是意识到什么要紧的事,甚至连句话都没给岳将影留下,扭头往回。
“喂!沈虽白!”岳将影从未见他如此不管不顾的样子,剑宗以剑法闻名,但轻功在江湖上却不算上乘,可这会儿看他却像是恨不得要腾云驾雾地赶去。
正如季望舒所问的,他在这,顾如许呢?
于是那答案也顺理成章地浮现在他脑海里。
他无奈地垂下手,摇了摇头。
“我大概明白为何兰公子如此厌恶沈虽白接近教主了。”季望舒将始末猜出了七八分,禁不住呵了一声。
岳将影叹了口气:“你晓得什么?两个都是死心眼,顾如许认准了一条道儿走到黑,问什么都不说,他又不是神仙,随时随地都能猜中顾如许的想法。”
沈虽白什么性子,他是知道的,他会追过来,几乎是不用过脑子的结论。可顾如许的决定,却永远不是个能肯定的答案。
她本身就像个赌局。
或许并非不可预料,但在他的记忆中,沈虽白一直是输得措手不及的那个。
这么多年下来,他还能顶着剑宗门规,这么亦步亦趋地远远跟着她,把那点明明被消磨得像烛豆似的,却又始终坚不可摧的信任揣在心底,再度站在顾如许面前,真是太不容易了。
“你们不去城东救顾如许吗?”他问。
季望舒已然握指成拳,却不曾挪动一步:“教主临走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们在这条街口等,跨过这盏灯,就是城东,她回来之前,红影教所有人,不可越出灯下半步。”
“你们打算……”
“等。”她斩钉截铁道,随手扔给他一**药,“伤口不深,及时服下解药还来得及。”
岳将影自然晓得她什么意思,仰头将药喝尽。
她紧盯着城东的方向,满心担忧,却也能猜到顾如许叮嘱他们不可踏入城东是为何:“教主说过,正邪之所以不能两立,从来不是因为谁比谁多背了几条人命,一入江湖,便陷于恩怨情仇,谁手上是全然干净的?
不过是因为一些人自诩清高,借道义为名,舍小为大,而另一些人更愿意活得随心所欲,护着自己愿意护着的,等自己心甘情愿等的人,只是名义没那么伟大罢了,所做的事不见得有多大差别。
你们觉得教主所想的和你们一直以来相信的不一样,就认为她邪恶,无可救药,这算什么道理?正邪不过是一念之间,沈虽白觉得她要你的命,所以追了过来,在他看来,教主压根没把你的小命放在眼里,他信了道义,信了你会因此送命,可教主偏偏没有如他所想。”
听到这,他突然觉得挺好笑的:“所以,沈虽白始终是顾如许的手下败将。”
他还记得五年前也是这样,顾如许能狠得下心,好端端的一条路,突然拐了个急弯,非要翻过墙去打死都不回头,明知道沈虽白一定会追着她过来,还是一句都不肯解释,眼睁睁看着他在墙的另一边手足无措地撞到头破血流,还若无其事地笑出声来。
今夜,她还要换汤不换药地再来一回么?
季望舒顿了顿,用余光扫了他一眼,一字一句道:“如果教主今夜没能回来,红影教必定让犀渠山庄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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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和大西轰之间的过往,不是三言两语就能简单说清楚的,了解作者菌的小茶糕们都晓得,大糖小虐是作者菌一贯作风,不然糖吃太多也腻啦!
这件事会发生其实不能全怪大西轰,看着自己和一起长大的兄弟身陷险境,却只顾着谈恋爱,那叫人渣,且大西轰自幼是在剑宗那样门规森严,侠义当头的地方长大的,自然是重情重义,有一腔热血之人,看着佛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