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葡萄酒,你尝尝。”林涛看了一眼王爱军,又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玻璃杯里的红色液体。“你们这地方还有酒吧?”
“这都多亏了之前救世军,它在被彻底那堵门封死之前,我们搬了不少的物资。”
王爱军扶了扶眼镜框,笑了笑。仰着头一饮而尽,手中跟他一样的红色的液体。
浓浓香味的刺激着林涛的味蕾,这股浓醇至极的酒味不知多长时间没有闻到了。王爱军很快就把玻璃杯喝完,放在了桌子上。竖起一根手指,对着二人前面的一个年轻人道:“再来一杯。”
那年轻人点了点头,熟练的从柜台里拿出一**新的红酒。手法极为娴熟的给他倒上。
“咕噜。”
都这样了,林涛还不喝就显得不讲情面了。
毕竟人家不仅是救命恩人,而且还给他们暂住之地。
喉咙上下滚动着,细细品味着这股从舌尖到身体内部的香醇感觉。好酒,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好酒。
“这味道还真挺不错的,应该是进口货吧?”
“当官的那些人想享受,只不过没有想到最后却入了咱们的口。”可能是酒劲上来了,王爱军粗糙的脸上显得有些红,也可能是此地灯光昏暗的缘故。“这就叫天意难测啊。”
“倒还真是这个理。”
林涛也有点上头,这酒的度数确实不小。
“我之前当初中老师的时候,班里有个小孩的父亲是教育局局长,但是那孩子简直就是个小霸王。无恶不作,校园霸凌。甚至逼迫小女生和他发生关系。”
王爱军叹了口气。眼镜框反射的光有些朦胧。
“那小女生跟我说了这件事。我没想太多,直接打了报警电话。这孩子被来的警察监禁到少监所一个月。我为了顾虑到小女孩的身心,跟她父母说了这件事并且让她回家休息了一周。”
“接下来怎么了?”
林涛听他的语气,就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肯定没有往好的方向发展。
“接下来呵。”他仰着头再度一口气喝掉手里的红酒,放下了玻璃杯,冷笑了一声。“三天之后,那女孩死了。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死在了洗浴间里。头顶上的浴头还开着,往下喷着水,她全身**。躺在血和水还有洗浴液混合的液体之中。瞪着眼睛。”
“自杀?”
林涛看了看他问道。
“我之前也是这么认为的。”王爱军敲打着桌子。“直到我在某一天下班的途中,被人袭击。确切的说,是被人从后面迷晕。用麻袋扛到了摸个荒山野岭。”
“等到我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躺在一个坑洞地下。只看见上面有很多的铲子,还在不停的往下铲土。”
“我很惊恐,也很无助。可能是麻药的效果没过的缘故。手脚使不上来力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土把我越埋越深。”
“你知道我当时想的是什么么?”
林涛大概也能脑补出那样的画面。一个正常人被差点活活埋死。内心里肯定百感交杂。
“家里有孩子,还老婆。我要是死了,你说她们怎么办?”
“但幸运的是,一个汽车从旁边路过。我虽然看的不清晰,但能看到上面的车头灯光。”
王爱军抬起玻璃杯,里面早就被那个年轻人重新盛满了红酒。
“第二天,我在医院醒过来的时候。好像整个人都重生了一般,我感谢老天爷给我的第二次生命。所以,我发誓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因为我的情况,校方给我放了半个月的假修养。所以我才有机会去查看这些事情。料想不错,夜里埋我的那群人都是一些小混混。而雇佣他们埋了我的就是从少监所提前出来的那孩子。”
“他恨我入骨。而且那女孩的死也是他做的怪。最后听他亲口说,好像是因为那女孩住的家是二楼。而且有个隔层。透过窗户很容易爬进去,所以在女孩必用的洗浴液里下了致命的毒药。”
“但是最令我寒心的是,在我想将这孩子移交法院的时候,他的父亲竟然在当天夜里做了完美的伪证,一审下来后,这个恶魔竟然只是获得了一个月的囚禁生活。”
“你能想象到我,当时有多绝望和愤怒么?”
王爱军转过头,看着林涛。
“我是一个老师。从小我受的,或是教孩子的都是恶有恶报,善有善报,天道循环。但是这次之后,我开始思考了,其实并不是所有的恶魔都下了地狱。”
他轻轻的拍了拍林涛的肩膀,慢慢的靠了过去,在他耳边轻声道:
“有的则是在人间。可能就是你我他。”
一股莫名其妙的鸡皮疙瘩一下子从林涛的脚涌上他的脑袋,连那仅存的醉意猛地都瞬间消失不见了起来。寒意,刺骨的寒意。
“算了,喝酒吧。”
王爱军重新坐了回去,脸上依旧挂着属于知识分子儒雅的微笑。手里抬起玻璃杯。
“”
林涛沉默了一会儿,
从口袋里掏出根烟,叼在自己的嘴上。
“啪。”火柴盒里的火柴又少了一根,掉在了地上。“呼~”升腾的白雾围绕着他的整个脸庞。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从头到尾,这就是**裸的威胁和警告。
如果他们再深究怪病的原因,等待几个人的就不是这么友好的态度。至于是什么态度,王爱军也说的很明白了。
但是这起码证明了一点,怪病的原因他绝对知道!即使不是全部,也知道大概。而且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