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阿离是个稳妥的孩子,娘是担心你,大半夜的见不到人,真是吓都吓死了,下次再有这种事情。好歹给娘留张字条,让我也好放心。”
秦黛心暗想,你还真有才,还留字条。心里虽然这样想,可她的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来,只是道:“娘,这不是意外吗,谁能想到您会大半夜的找我啊,要是英姨不进府,您也不能让人找我不是。到时候我神不知。鬼不觉的回来。又有谁会知道?我可是答应了师傅,不把他的事情说出去的。”
苏氏想了想,“也是。”
奶娘见母女二人合好如初了,这才道:“好了好了。下次三小姐再去见师傅,就留个字条嘛,要是用不上最好,万一有什么紧急情况,夫人也能安心。您不知道,夫人知道你不在屋里时,吓得三魂七魄都丢了似的。”要不是后来她们都想着秦黛心身上有着功夫,想着天亮了若再见不到人就去报官,苏氏恐怕早就派人四处去找了。
说到底也是顾着秦黛心的名节。这才没有冒然行事。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大不了下次留张字条。”秦黛心又道:“娘,英姨怎么会突然进府的,不是说还要过一些日子吗?”
说起这个。苏氏又是一番感慨,只道:“是那个大夫,说是英儿现在住的地方不适合养病,与其搬来搬去的,不如先到咱们家里养上一段。阿离,我这心里突突的,总觉得要出什么事儿似的。”…
“能出什么事啊,不是昨天没休息好,累着了吧?”
秦黛心安慰了她几句,又道:“娘,你昨天见着英姨了吗?”
苏氏提起英儿,不免一阵心酸,眼泪像不要钱似的往下流,没一会儿的工夫就哭红了一双眼睛,惹在奶娘在一旁也泪水涟涟。
秦黛心叹了一声,不免又宽慰了几句,“娘,别伤心了,英姨这辈子虽然吃了不少的苦,可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她对咱们有恩,咱们家也没有那忘恩负义的小人,断不会不管她的,就让英姨在咱们家养好,您也能弥补一下过去二十年的亏欠,岂不是好事?”
奶娘听了这话,连忙道:“是好事,是好事。苦日子都过去了,眼前都是好日子。”
苏氏擦了泪,边点头边道:“我见了英儿,是又高兴又自责,这孩子吃了太多的苦了,才三十多岁的人,老成那个样子,是我对不起她。”话罢,眼泪又掉了下来。
说到底,英儿不过比她小三两岁的样子,可病痛加上生活的磨难,让她看上去比自己老十岁还不止的样子。
秦黛心只道:“您别老想着过去的事儿,做人得往前看,眼下英姨的病就要好了,等她痊愈了,您干脆就认英姨做妹妹,日后她或者留在府中,或是有别的出路,走动起来也方便一些。”
苏氏听了这话,不由得收了泪,脸上的表情也带上了几分不认同,“英儿若是好了,自然是留在府里,我亏欠她太多,连你大哥也是欠她一条命的!她吃了这么多年的苦,眼下一个亲人也没有了,我怎能昧着良心不管她?咱们府里杂七杂八的人还少吗?怎么着也不差她这一个人。”
“娘,我也没说不让您管她。”秦黛心只道:“英姨才三十多岁,又不是很老,以前她是有病,什么事儿都不能考虑,可日后她的病好了,怎么,您还想让她守着您一辈子?咱们在好,终究不是她的亲人,我和哥哥给她养老送终,能跟她自己的儿女在她近前尽孝一样吗?”
苏氏没明白,与奶娘互看了两眼,“阿离是什么意思?”
秦黛心想了想才道:“我是觉得英姨年纪又不是很大,日后也许她也想有一个自己的家呢,不是寄人篱下,不是被人照顾,而是一个属于她自己的家,如果还能生两个孩子,体验一下做母亲的感觉,我想兰姨应该会想要这样的生活。”
苏氏听了秦黛心的话,不免若有所思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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