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景并没有急着走上那高台,他的目光在众人脸上巡视一圈,方才开口道:“这段时间大家辛苦了。”他冲着一个身穿蓝色茧绸衣裳的中年男子道:“房叔,想必大家已经知道了锦瑶叛逃一事吧!”
那被称为房叔的男子点了点头,只道:“主子,属下,有愧。”他脸上有愧色,微微的低下头,一脸的落寞。
身后众人表情各大异,有愤慨,有不甘,还有长吁短叹的。
秦黛心猜测,这个叫房叔的人,应该与锦瑶的关系不一般,不然,他不会露出那种神色来。
慕容景只道:“过去的事儿不用再提了,路都是自己选的。”
房叔点了点头,只道:“主子,皇上的态度……”
慕容景只道:“他身边有个冯啸声,那人原是炎黄的人,你们可熟悉此人?”冯啸声来历成迷,他的过往就好像一张白纸一样,慕容景虽然知道此人的存在,却也是最近才知道他以前是炎黄的人。
大伙议论纷纷,冯啸声,没听过有这么一个人啊!
秦黛心瞧了瞧,只见厅的人年纪都在四十岁左右,跟冯啸声的年纪差不多,如果冯啸声真是炎黄的人,他们应该有印象才对,怎么好像大家伙都不知道有这么人似的呢!
秦黛心想了一下,便出声道:“这人长臂蜂腰,长得挺难看的,嘴大,擅长用拳。他自称师从铁拳江同,你们有印象吗?”
大伙看了看秦黛心,又看了看慕容景,心想这位难道就是他们的炎后,年纪也太小了点吧!
秦黛心有些尴尬,这些人不会觉得她不懂规矩吧!
慕容景脸色如常,并没有对秦黛心突然插言表示情绪,大伙也假装不意外的样子。纷纷低头沉思。
“师从铁拳江同?”那个房叔喃喃自语了一会儿,才猛的道:“哎呀,我想起来了,各位可还记得。以前天字号暗卫营里,有个暗卫叫冯从生,长得丑,拳头功夫很厉害,就是拜在江同的门下。那人后来做任务,一去便没在回来,咱们还以为他死了……”
他这么一说,大伙也算是想起来了,当初还真有这么一个人,长得精壮。有些丑,擅拳法,是江同的徒弟。
冯啸声,冯从生。
应该是对上号了吧!
慕容景点点头,对房叔道:“房叔。此人在皇上身边当差,对咱们多有不利,你且去查查当年的前因后果。”
房叔连忙称是,众人附议。
慕容景又道:“房叔留下,其他人退下。”
众人连忙抱拳行礼退下,只留下那个叫房叔的。
秦黛心觉得别扭,干脆坐到一旁的石阶上去了。
“房叔。过段时间我要去瓦那查庆安王,京中之事就交由你处理了。”
房叔连忙道:“主子放心,属下一定尽心尽力。”
“沈孙两家派人继续盯着,这个时候决不能出乱子,铁家的事儿,让长卿跟进。想必他不会让我失望的。”
“是。”
慕容景思忖了一下,才轻声道:“挑了那纹绣的家伙,染料给我。”
房叔有些惊,掀起眼皮看了远处的秦黛心一眼,见那小人没往这边瞧。才道:“主子这是打定主意了?今日众长老都在,何不正式开香案……”
“不合适。”慕容景扫了一眼石洞中的的环境,嘴角微抿,那嫌弃的意思不言而喻。…
房叔了然,暗想没想到这姑娘年纪不大,在主子心中竟有这般地位,又自嘲想着,如果她不是在主子心里占了一定的位置,又怎么能劳动主子管自己张嘴要染料呢!
“知道了,主子,明天送到王府去?”
“今天晚上。落栓前我要见到东西。”口气不容质疑,连神色都是坚决没有商量余地的。
房叔被呛得暗中翻了个白眼,那么多东西,要怎么准备啊!
那纹绣工具倒是现成的,只是染料要现调制,有好几样都是金贵的材料拼成的,并不好找啊!
可主子发了话,他要是不准备齐的话,岂不是要把老脸丢干净?
“好吧!”房叔只得咬牙应了。
慕容景一向不假辞色,也只有对像房叔这样的老人,才会多少和颜悦色一些,他只道:“我回王府了,明天多留一天,有事送到王府去。”慕容景说完这话,便不理会房叔的脸色,自径走到秦黛心身边,轻声道:“无聊吧,路们走吧!”
秦黛心夸张哼了一声,皱眉头道:“又要钻地道啊!”
“另有出路的。”
“那好吧!”
两个人也不理会在一旁瞠目结舌的房叔,顺着石室的另一道石门出了秘室。
房叔目瞪口呆,下巴都要合不上了。方才是怎么回事,自己眼花了吗?主子说话的声音怎么会那么轻?
“哇,没想到这秘室的出口居然在这么远的地方。”秦黛心与慕容景从远处集市的一家药铺里钻了出来,顺着人群走到街上,两人边走边聊,倒也享受了一回难得的惬意时光,如果不是秦黛心穿着男装的话,还真挺像小两口逛街的。
“我们去王府?”
“嗯。”慕容景惜字如金,倒是一个字也不肯多说。
秦黛心似有所悟,开始在周边的小摊子上流连起来。慕容景也随她,女人嘛,哪有不爱热闹的,她年纪又小,自然喜欢多看看,头一次来京城,哪怕什么也不买,只把小摊子上的东西拿出来瞧,心里也是高兴的。
秦黛心兴致盎然的四处看,倒也不在乎他话多还是话少,两人一路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