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黛心这才道:“其实,我早就想明白了。”她欲言又止,半天下来却什么也没说,好一会儿才幽幽的道:“生死由命,全看他们的造化了。”
纪婉儿就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说的“他们”到底指得是谁。
“不说这个了,喝酒。”秦黛心眼里又清明起来。
纪婉儿笑了笑,举起杯来跟她碰了一下。
“我也劝不了你,只能希望你此行一切顺利了。”纪婉儿大概觉得秦黛心这次有点冒险了,心里头不想她去,可又知道自己拦不住她,一时间就有点惆怅。倘若秦黛心是个没主意的,又或是个胆子小的也就罢了,偏偏她主意正的很,胆子又大得没边,脾气又倔得可以。
“多谢。”秦黛心唇边带了笑,仰头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今天咱们就喝个痛快,别理会别的。”纪婉儿也很豪爽,杯中涓滴不剩。
谁都会有心事,谁都有不想被外人知道的情绪,她既然不想说,不如就暂时抛开那些烦恼,喝个痛快,暂且忘了也是好的。
纪婉儿觉得,秦黛心是个十分聪慧的人,即便是遇上了什么问题,她也能自我排解。自己与其在这儿强人所难,不如就陪她痛快一回。
秦黛心也觉得她这个主意好。
两人一拍即合,把那酒喝了个干干净净,一直到后半夜,才各自去睡了。
纪婉儿说得没错,这酒确实好,不醉人,也不上头,喝了全身暖哄哄的,睡一觉醒来反而让人觉得神清气爽。
秦黛心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瞥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只觉得好像自己已经睡到了日上三竿。
她又闭上眼睛,享受了片刻的惬意。这才缓缓坐起身来。
窗外天光大亮。
秦黛心穿好厚厚的冬衣,披了披风推开房门。
雪下了一夜,此时已经停了,院子里雪白一片。晶白莹玉的耀眼。
冷冷的空气让我精神一振。
雪晴和玲子听到动静,连忙迎了过来。
“主子,已经备下了早饭,先洗漱吧。”
秦黛心点点头,转身回了屋。
玲子准备热水等物。侍候秦黛心洗漱。这种事情主子一向亲力亲为,从不喜欢人服侍,玲子也就只好站在一旁,轻声道:“天刚亮,裴虎便过来扫院子了,辛苦他大老远跑这一趟,听说雪太深,路难行,一路上摔了不少跟头呢!这样大的雪,饭也不好送。奴婢就自作主张煮了粥。”
秦黛心含笑听着,把用完的汗巾扔在水盆里。
玲子连忙住了嘴,把东西收拾了下去,转过头又同雪晴把一直温在灶上的早饭端了进来。
“你们都用过了没有。”秦黛心喝了一口热茶,觉得一身轻松。
“主子放心,奴婢和雪晴姐已经吃过了。”
秦黛心确实有些饿了,吃起东西来也就不那么顾忌了,好在两个丫头知道她的习惯,准备的都是一些好消化的东西。西北偏苦,又是出门在外的。东西自然不能跟在家里头比,不过好在秦黛心也是个不挑的,没有那些闺秀东西不精细就不入口的臭毛病。
秦黛心用了早饭,漱过口。便又问:“纪姑娘可用饭了?”
雪晴忙道:“回主子,纪姑娘还没醒,不过属下悄悄去看过了,没有事。想必昨天睡得太晚了。”
秦黛心点了点头。
西北天气干冷,冬天雪又大,屋子里冷得怕人。想要取暖,只能点着炭盆,时间长了很就容易出现中毒现象。
没事就好。
玲子和雪晴放轻步子把屋里的东西都撤了下去,随后给秦黛心上了一杯热茶。
她们有预感,觉得秦黛心要离开边芜镇的日子,应该就在这一两天,两个人私底下想,能不能再找个机会劝劝主子,让她们跟着去,路上多个人照应,也能让主子更轻松些不是。不过她们也知道,秦黛心打定的主意轻易不能更改,因此虽然有那个心,却没胆子直接跟秦黛心说。
秦黛心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副沉思的模样。
小姐妹两个想到看了两眼,犹犹豫豫的,谁也没敢开口问。
秦黛心突然想起两个物件来。
当初在司徒朗空的悬棺中发现的那个盒子,和那柄法杖。自从得了这两个物件儿后,秦黛心就不只一次的研究过,可惜从来没能有什么发现。那盒子打不开,也没有什么机关,那个玄铁法杖更是奇怪,除了能用来当兵器使,秦黛心再也想不出它还能有什么别的用处来。
“雪晴,去把我练力气用的那个铁棍子找出来。”
“啊?哦!”雪晴碰了碰玲子,示意她跟着自己出来。
玲子不明缘故,不过还是乖乖的跟着雪晴出来了。
两人就快步往东厢房走,那里放着几口大箱子,里头装了不少平时用不到的东西。
“雪晴姐,什么事啊?”
“唉,你没听主子要那个铁棍子吗?”有很长一段时间,秦黛心一直拿那根玄铁法杖练力气,每天拿着它虎虎生威的耍上一阵,她体力功夫纯厚,根本不觉得那东西压手,可雪晴是知道那家伙的厉害的。她一个人拿那个东西很吃力,干脆就叫玲子帮忙。
“哦,这么回事啊!”
二人来到东厢房,把快就找到了用布条缠住的玄铁法杖,和它摆在一起的,还有那个小盒子。
雪晴把盒子拿起来,揣进怀里放好,然后对玲子道:“我抬这边,你抬那边。”
玲子点了点头,暗暗使了一把力气,与雪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