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知道年轻人背后组织的厉害,所以朱老板在扬州的这些年,就从没放弃过对自己的保护。
发出暗号,让最心腹的人启动了机关!
接下来的朱老板没有半分迟疑,直接向着厅内的一角就飞扑过去,原本笨拙的身体都变得无比灵活。
“近了,近了!”
眼看着自己距离那道暗门只有一步之遥,朱老板的眼神中不禁流露出一股狂喜!
但是很快,这个表情,就永久的凝固在了他的脸上。
在他背后,一支小小的弩箭,以闪电般的速度追上了他,而后深深地钉入了他的身体。
“嘭……”
朱老板的身躯颓然的倒在地上。
那股前冲的力量,甚至还带着他往前滑行了几步,在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鲜红血迹。
“为,为什么?”
睁着大大的眼睛,朱老板努力想看一眼背后,看一眼身上能防军弓的软甲怎么就防不住这一根小小的弩箭。
但到了最后,却还是垂下脑袋,眼神一片涣散。
“呸!又想阴我?真当我那么好阴?”
背后,年轻人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站起,愤恨的看着朱老板的身子吐了一口吐沫。
刚刚,就在弓弦响起的一瞬间,他就已经反应过来,直接飞扑进了厅中,并且在空中就掏出一柄精致的**,射杀了想要逃走的朱老板。
“喂,你们没事吧。”
提着**上前看了一眼地上的朱老板,直到确定他已经死透了,年轻人这才返回厅外,坐在门槛上朝外吆喝一声。
“没事!”院子中有人简单的回了一句。
刚刚的情形虽然惊险,但也没到能致他们于死地的地步。
利箭射来的时候,他们几个或用那些倒地的护卫做盾牌抵挡,或直接使武器护住自己,总归一轮箭雨下来,连个受伤的都没有。
就是可怜那些护卫,刚刚没死在外人手里,现在却被自己人扎的跟豪猪一样,死状凄惨。
也不知朱老板要看到这一幕,会不会气的从地底再跳起来。
“没事就好,咦?小荷呢?哪去了?谁看见了?”
费力的起身,从地上捡起刚刚丢下的折扇,年轻人很没风度的朝自己扇了几下,然后眼角一撇,突然发现有些不对,怎么少了一个人?
几个黑衣人跟着一愣,左右看看,都是摇头。
刚刚箭来的时候,他们只顾着自己,那里会去看别人怎么样了?
“笨蛋,找啊!”
心里一惊,年轻人火烧屁股一样跳了起来!刚骂了一句,不想那靠角落的牡丹丛下,却有什么东西动了动。
“小荷?”
敏锐的发觉了这一点,年轻人几步来到牡丹丛前,往下一瞧!
没看到小荷,只看到一块土色的翻板微微晃动。
“小荷,你在里面?”
拿扇子敲了敲翻板,年轻人忍不住朝里喊了一声。
“嗯!”
很快,小荷的声音从底下传来,虽然有些沉闷,但并不慌张,看来没有什么危险。
“你没事往底下钻什么?又不是老鼠?”
知道人没有事,年轻人也松了一口气,嘴上埋怨着,手上却丝毫不见停顿,拿着身边黑衣人递过来的长刀,卡在翻板上用力一掀,那块掩饰的翻板便应声飞起!
起开翻板,下面毫不意外的是一个黑漆漆的洞口,里面好像还有一点点火光。
站起身来,把长衫的前摆往腰带里一塞,年轻人不等黑衣人阻拦,当先就跳了下去。
“咚……”
洞里有回声传来。
年轻人眯着眼睛,直到适应了里面的黑暗,这才打量起四周。
原来,这个地洞看似不高,但里面却很是宽阔。
不仅有桌椅等日常用具,甚至角落里,还有几条黝黑不知深浅的通道,也不知通向那里。
“我去,狡兔三窟!”
几步来到举着火折子的小荷身边,年轻人看着这个地下空间啧啧称奇。
别的不说,就在这个空间里,入口就有三个之多。
除了他刚刚进来的那个,还有一个看方位,正在刚刚死去的朱老板前面!怪不得他要往那跑。
很明显,这地方最大的作用,就是防备年轻人他们。
但是也很不幸,朱老板错误的估计了年轻人的实力,也错误估计了自己的实力,甚至连往里躲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送上了西天。
饶有兴趣的在地底转了一圈,结果除了一点金银细软,没有什么好东西。
也是,逃命的地方,弄得富丽堂皇也不像那么回事。
————
扬州城的朱家在午后时分突然着火了。
火很大!尤其是被春季的大风一吹,更加难以收拾。
坊间的水龙车很快就吱呀着来了,但不管水龙队的人如何用力,喷出的那点点水,对于这种大火根本没有任何作用,只能浇湿一段院墙,证明它也曾努力过。
朱家的下人都跑了,甚至有不少人还是裹着财物跑的。
刚刚赶到的衙役看到这一幕,气的跳着脚的怒骂,却也分不开身去抓那些趁火打劫的人。
这场大火足足烧了半天,直到傍晚时候,才总算熄灭。
而此时,偌大的朱家宅子,就只剩下几段残壁断垣树立在一片废墟中。
“人呢?有没有活着的?”带着乌纱帽的县官焦急的看向不断进出的衙差,沾满汗水的脑门上,全是被风扬起的灰烬。
“什么也没找到,估计都被烧化了……”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