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你看这大冬天的那边还有花哩!”
“废话,那是梅花!冬天不开什么时间开?”
“咦,侯爷,是不是快到时候吃饭了?我怎么感觉饿了?”
“虾扯淡!刚刚才过了书院,以为我没看到?这才走几里路你就想吃饭了,难不成你上辈子是饭桶?”
“哎,紫衣姐姐在朝我笑耶……”
“滚!”
“哦,好……”
扬州城往南去的大路上,一道长长的车队正不疾不徐的行驶在其中。
在车队中央的一辆装饰华贵的马车上,做小厮打扮的小东就跟一只脱了缰的哈士奇一样,坐在车辕上不时大惊小叫一通。
然后又总会被后面车厢里的萧寒给呛回去,把坐在另一侧车辕上的愣子乐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而小东似乎也早就习惯了如此,既不恼愣子,又不怨萧寒,只是每当看到什么新奇,依旧要惊奇一下。
也幸亏还没出十五,路上没有其他行人,要不看到这幅模样,定要窃窃私语议论一番不可。
这次临出行前,萧寒就特意改换了身份。
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富家公子哥,其他诸如小东,甲一他们,就摇身一变,变成了他的护卫,小厮。
而后又因为他们对江南这片地界实在不熟悉,又特意将休沐在家的王五与小刀给提了过来,充当向导。
对此,王五和小刀自然是千肯万肯!
上次跟萧寒出去一趟,回来后就变成了旅帅,说不定还能升到校尉!
这次再一听萧寒召集,俩人恨不得裤子都没穿,就跑了过来,生怕来晚了,萧寒不要他俩。
人越带越多,到最后,一队足有十来辆车架,骏马也有二十余匹的豪华商队,便新鲜出炉了。
作为队伍里身份最高的萧寒,自从出城后,就显得有些兴致不高。
这不是他对此行的差事有意见,而是因为他昨夜刚想对薛盼做点坏事,就被女儿的大哭声给搅和黄了。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跟薛盼一起哄闺女,换尿布,喂奶,再哄闺女中度过。
当好不容易伺候着小祖宗再次睡着,萧寒与薛盼俩人也累瘫在了床上,唯有萧寒的小兄弟依旧不知疲倦的竖在哪里,完全不体会它主人浑身酸痛的身子……
“小兔崽子,以后千万别问我为什么没有给你生个弟弟妹妹,这全都是你自己害的!”
斜依在车厢里,萧寒打了一个哈欠,随着晃动的车架,慢慢闭上眼睛。
“侯爷,你看长江!真长啊!”
不知外面时间过了多久,睡梦中的萧寒再次被小东的一声惊叹吵醒。
“废话,不长的那是你家水沟!”
习惯性的先怼了小东一句,萧寒揉着眼睛,从车厢中探出头来,往前一看。
果然,一条波澜壮阔,似天上银河一般的大江,就横在车队的最前面,和煦的阳光撒上去,波光粼粼,显得甚为壮观!
在这个寒冬时节,扬州城内的大小河流俱已结冰,但是眼前的长江却依旧流水奔腾,没有丝毫冻结的意思。
萧寒看着眼前的情形,情不自禁的走出车厢,站在车架上眺望着那一浪高过一浪的长江水,浩浩荡荡向远方涌去!连带着萧寒的一颗心都跟着豪气万千起来。
他这时才明白,为什么自古以来,有那么多名人骚客来到长江旁,留下了自己的一段千古绝唱。
因为面对此情此景,即使是他,也很想赋诗一首,用来抒发一下此时的情感。
可惜奈何自己学问太浅薄,除了那些牛人的诗词,就只剩“握草”二字在脑海里盘旋,久久不能散去。
“无边落木萧萧下,唯见长江天际流!”
实在是不能把“握草,长江全是水”这样的粗俗句子拿出来丢人现眼,萧寒只得厚着脸皮,把老杜的诗拿出来装了装场面。
但是没想到,还不等他把剩下的“万里悲秋常作客”也剽窃出,前面就有人猛的大喊一声,险些把萧寒从车上吓的跳下来。
“好诗!”
“谁啊,这么识货?”
萧寒惊愕的止住念诗的冲动,抬头朝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
不过,他没看到有人朝自己抚掌大笑,只看到甲一几个人不知为何聚在了河边,周围似乎还有人朝那跑去。
“咦?哪里怎么了?”萧寒诧异的拍了拍小东的肩头问道。
小东正伸长脖子看的过瘾呢,闻言赶紧回头解释道:“侯爷,前面有人一脚踩江里了,幸亏被其他人拽住,要不咱就得去入海口找他了。”
“踩江里了?”萧寒闻言眉头一皱,刚想问是谁掉水里了,就见衣衫不整的王五哆哆嗦嗦的,从那堆人哪儿跑了过来。
“娘的,走路不长眼睛,害得老子也弄得一身湿哒哒的,啊嚏!好湿!好冷……”
目瞪口呆的看着还在滴着水的王五从身边跑过,萧寒先是愕然,然后忍不住哈哈一笑。
原来,是这个好湿啊!
也对,这次跟自己出来的,要不是斗大的字不认识一箩筐的大老粗,要不就是小东这样没心没肺的混蛋,有几个人能听懂老杜的绝世佳文?
既然作诗是鸡同鸭讲,萧寒再吟唱下去的心情便消失不见了。
他摇摇头,跳下车架,看着甲一他们又架着冻得直哆嗦的小刀也跑了过来,才知道原来是这家伙掉水里了。
“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掉水里了?”
萧寒看着甲一几人把小刀扔进一辆车内,想来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