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管一官一民心里是怎么想的。
此时面对着有弩`箭威胁的客栈等人,谁也不敢乱动,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几人在水井边上忙活着救人。
当然,这绝不是他们太怂。
实在是在冷兵器时代,几架弩`箭所带来的压迫感,几乎就跟后世枪械是一模一样的。
只要想象一下,把脑袋顶在黑黝黝枪口上的的那种感觉,估计再不要命的人,也该认怂,老老实实的蹲那!
客栈院子中,小东跟一块跑出来的几个汉子使劲的拉着井绳,前面只能容下一个木桶的水井内,不断有哗啦啦的水声,以及一个人剧烈的咳嗽声。
终于,井绳拉到头了。
一双烧的跟洞洞鞋一般的靴子,也从井口里当先冒了出来。
有人看到这估计会问了,为什么不是脑袋先上来?
拜托!
刚刚情急之下,马老六可是一头栽进了水里,而这水井总共就这么粗,他在里面掉不过身来,自然是怎么下去,怎么上来。
当然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马老六果然是身体强健,头脑灵活。
关键时刻,不光知道用手抓着绳子,还知道用大腿也牢牢夹紧了井绳,整个身子和壁虎一般。
要不是这样,怕是人在井里面淹死了,上面的人也休想拉他上来!
“我抓着你了!”拉绳的小东看到一双脚上来了,急忙扔了绳子就去抓。
却不想他一松手,绳子不可避免的就抖了一下,吓得脑袋还在井中的马老六哇哇乱叫:“咳咳,快拉我上去!这井的水太难喝了……”
“知道了!抓紧!”
小东闻言哭笑不得,不过手上倒也是没闲着,抓着马老六的一双脚,跟拔萝卜一般,拼命地往外拔!再加上其他几人这时也舍了绳子过来抓他,终于把这家伙从井口拔了出来。
“呼……终于得救了!”从井口里被人救出来,终见天日的马老六不顾浑身上下都在滴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刚刚倒栽葱式的插进井里,绕是他从小跟水打交道,憋气功夫了得,也差点就此归了西天!
所以哪怕现在上来了,着地了,安全了,他依旧后怕的死死抓着手里的井绳,怎么也不肯放手。
“马大哥,你这浑身都湿透了,先赶紧进屋换身衣服吧!”
小东认得马老六,在扬州的时候,他曾经为萧寒办事,与这马老六打过几次交道。
而那时候马老六看小东是萧寒身边人,自然刻意奉承,所以小东对他一直颇有好感。
此时见马老六跟落水狗一样冻得直哆嗦,赶忙搀起他,就要往客栈里面走,生怕他再因此着了凉。
要知道这年头,感冒也是一场大病,搞不好,也会死人的。
马老六此时被寒冬的井水浸了个透心凉,再被夜风一吹,两排大白牙都在打架!
闻言赶紧爬起身,同时还不忘颤抖着对小东行礼:“多谢小…小哥了!多亏遇到了您,要不俺…俺就完蛋了!对…对了,您们怎么…怎么在这里,还有萧……”
小东本来就防着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萧寒的身份,此时听到这,赶紧轻咳一声,打断了他的话,栈:“咳咳,萧二公子这不就在那么?”
“啊?”马老六闻言愣了一下,不过等他看到小东挤眉弄眼的模样,立刻就反应过栈里面的萧寒:“萧…萧二公子?”
萧寒看着狼狈的马老六也有些哭笑不得。
此情此景,多么眼熟?记得当初,他也是从水井里把刘宏基救了出来,没想到,此时眼前又有一个掉井里的,还是当着他的面,掉井里的。
“你啊,快去楼上换身衣服吧!王五,你跟他身材差不多,给他套衣服穿!”
朝旁边闪了闪,让出一条路来,萧寒示意马老六先进来,然后又朝看热闹的王五喊了一声,让他贡献出套衣服来。
“喏!”王五苦着脸,不情愿的答应下来。
他的那套衣服可是临行前,萧府官家刚去成衣店给置办的,他都不舍得穿,打算藏起来以后出门访亲时候再穿,没想到这才一天,就得贡献给别人,他能愿意才怪!
“多多多……谢!”马老六没看到王五苦瓜一样的脸,所以只是哆嗦着站在门口,对萧寒感激的拱手致谢,然后这才进了客栈门。
迈过客栈门,马老六还没来得及跟咬牙切齿的王五上楼去换衣服,当先却看到了自己的侄子还趴在地上,连忙又停下脚步,又对着萧寒拱手:“萧…萧二公子,这…这是俺的侄儿,您…您看能不能……”
萧寒无奈,只得摆摆手:“罢了,看在你的面子上,今天就放他一马!以后让你们家里人好生管教管教这小兔崽子!如果再敢横行乡里,欺压弱小……”
“我就打断这兔崽子的狗腿!”马老六一听萧寒肯放过自己的侄儿,登时大喜,赶紧赌咒发誓,回头一定管教好这混蛋。
萧寒见状,翻了个白眼,在心里嘀咕:“兔崽子身上,怎么会长狗腿?还有按照中午船老大的理论,他是小兔崽子,你岂不是大兔崽子?”
马老六哪里知道萧寒在想什么?他千恩万谢的感激过萧寒后,又拜托小东把这个不争气的侄儿从地上拉起来,免得也被冻出病来,这才跟着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王五上了楼。
客栈内,纨绔子依靠着马老六的关系,侥幸逃过了一劫,只是外面的人,到这时依旧是一头雾水。
就在马老六进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