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的,是愣子?”
房间内,还披着萧寒衣服的紫衣望着那扇犹自晃动的后门,有些不确定的问。
“哼哼!不是他,又是谁?”在她旁边,萧寒黑着一张脸,盯着那门外早已经不见了踪影的愣子咬牙切齿的道:
“好你个小子,上一次跟别人一起听墙角还嫌不过瘾是吧?现在竟然还会提前埋伏了!就你喜欢埋伏是吧,看我早晚不把你给埋了!”
“咯咯……”
紫衣听到萧寒恨恨的声音,不由得噗嗤一笑。
但是很快她又想起“听墙角”这几个字原本所代表的意思,刚刚才从脸上褪下的几丝红晕,再次悄然爬上了她的那张秀脸。
那副含羞带涩的模样,可真谓是我见犹怜!就连自诩大唐最后一个好男人的萧寒见了,一时间也不禁有些口干舌燥!
原本那股为妻守身如玉的心思,也再一次剧烈动摇起来。
果然,男人从来都无所谓忠诚,忠诚的原因,只是受到的诱惑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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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嚏!”
就在刚刚萧寒咬牙切齿说出那句话的时候,闷头逃窜的愣子似乎被强大的怨气所影响,冷不防打了一个喷嚏,险些一头撞进了花园里。
等他好不容易稳住身子,正寻思是哪个王八蛋在咒自己,却突见前面已经到了自己的房间,顿时大喜,也顾不上再寻思其他,抱着花瓶三步并作两步,就冲了上去。。
屋内,小东今天难得睡一个懒觉,太阳都爬到了头顶,他依旧还赖在床上,做好了不到中午,绝不起来的打算。
不过,他这个美好的想法,很快就在一道踹门声中被打碎了。
“嘭!”
听到房门发出凄惨的吱呀身声,小东朦胧的睁开眼睛,就看到愣子怀里抱着不知什么东西,如一阵风般冲了跑了进来。
“怎么了,你抱的什么?”小东揉了揉眼睛,下意识刚问了一句,愣子已经反手把花瓶丢给了他,然后整个人钻到了他的被窝里,连被褥带床铺都在瑟瑟发抖。
“这一大早,发什么神经?”
慌忙伸出手臂,接住砸过来的花瓶,小东这时候也完全清醒了过来,抱着花瓶气冲冲的朝愣子骂了一句。
“我没发……好吧,我是病了,病的很重!谁来也不能见了!要是侯爷找我,你别忘了这么跟他说!”被窝里的愣子瓮声瓮气的喊了一句,声音沉闷的厉害。
“嗯?”
小东一愣,随即坏笑一声,翻身跳下床,把花瓶搁在一边,捏着下巴走到愣子床前,笑眯眯的问:“喂,跟我说说,你怎么得罪侯爷了?”
“我没得罪他,我就看他给紫衣姑娘披上衣服,还拉着人家的手……”
沉闷的声音刚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
然后小东面前的被窝里猛的伸出一颗脑袋,看起来就跟背着壳的乌龟一样,瞪大了双眼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得罪他了?”
“哈哈哈……原本不知道,现在却知道了!”
回答愣子的,只是小东一连串的大笑,还有他衣衫不整,匆匆离去的背影。
愣子眼巴巴的看他跑出房间,心中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事,似乎要坏?
谣言这东西,自古以来都是人民群众中间,最喜闻乐见的一件事情!
而且更加奇妙的是:一件谣言,往往在传递的时候,会被参与进来的人各种加工,最后变成连第一个人都不认识的模样!
比如这次,愣子说的明明是“萧寒给紫衣披上衣服!”
可到了小东跟甲一说的时候,就变成了“萧寒给紫衣穿上衣服!”
哎,中国汉字,博大精深!简简单单一字之差,其含义何止千里之遥?
于是,再顺着这话传下去,等这谣言在宅子里转了一个圈,再回到萧寒耳朵里的时候,其劲爆程度,绝对不亚于一套全本的《金瓶梅》,还是带插画的那种!
“死愣子!老子早晚要埋了你,然后在你墓碑上一写死有余辜,一写死不足惜!”
一声怒吼,震得房梁似乎都在簌簌作响,整个宅子里的人顿时禁若寒嘘!
尤其是愣子听到了,更是“病”的更重了,完全跟狂犬病人一个症状,怕光,怕风,怕水,怕人,尤其是怕萧寒……
宅子里现在是待不下去了。
萧寒觉得不管走到哪里,都有人在背后朝自己指指点点,就算偶尔听到府外的马蹄声,都会有一种有人要回扬州报信的感觉。
以至于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平日里对这些混蛋王八蛋太优待了?才让他们如此肆无忌惮的编排自己?
不过现在说这些,似乎也晚了。
就算萧寒立刻动手整治,也不能指望一下子就让这些八婆,全部都变成哑巴吧?!
“走!出去体察民情!”
于是,浑身不自在的萧寒只得领着几个贴身随从出了大门,径直往城中走去,惹不起,我躲得起是吧?等这一股风落下,看我怎么挨个收拾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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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州县城是上等县,要比萧寒途中遇到的润州县城大上太多太多!
别的不说,光看街上的行人,就已经不比杭州差上多少,哪有润州城那种街可罗雀的破财敢?
晃悠悠的走在青石板铺就的大路上。
生了一早晨闷气的萧寒心情总算是好了些,背着手,看到路边有卖什么稀奇古怪东西的就凑上去看两眼。
看到有卖好吃的,也会买上几块尝尝。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