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城今天确实热闹了!
一队平日里狗都不理的衙役在众目睽睽之下,抄着通缉令跟土匪进城一般,向着城中其他的衙门就奔了过去。
刺史府?
咳咳,这个不太敢招惹,虽说按照那些痞子的供述,数着这里面嫌疑最大,画像上那人也是最初从这里出现。
但作为岭南王冯盎的府邸,像是衙役这些末微小吏别说搜查了,就连上前问话,都显得战战兢兢,底气不足。
结果,等他们好不容易鼓足勇气,上前跟门子象征性的说了几句话,“确定”府中并无此人后,一行几个衙役赶紧灰溜溜的撤走,连多呆一会都是不敢。
市舶司?
这倒是一个新兴的衙门,传说中权利很大,衙门主官更是四品的高官,在这广州城里,是除了冯盎外,当地最大的官儿。
只不过,这个衙门有些神秘,从设立之初,直到现在为止,这些衙役也不知道它到底是干嘛的,更不明白它的权利,到底是存在于何处,
所以,在小心的来到市舶司衙门面前,几个衙役你推我,我推你,到最后终于推出一个倒霉蛋,忐忑的上前说明来意。
原以为,人家也不会搭理他们,没想到市舶司里的小吏却是很客气的接待了他们,随后更是将衙门里除了主官以外的官吏全部叫了出来,让他们一一比对。
至于主官,人家也是说明白了:不是主官自持身份,实在是人在长安,没有回来罢了。
“顺利摆平”了这两处最难啃的地方,这些平日里只龟缩在县衙那一亩二分地的衙役登时也有了信心,开始张牙舞爪的冲向了其他衙门。
不过,这次却不太好,因为紧接着在广府衙门那里,这些衙役就一头撞了一个硬钉子。
“我广府衙门乃郡府衙门,岂是你一个小小的县衙所能搜查的?还不快滚!”
随着一声爆喝,几个刚刚树立起几分信心的衙役顿时脸青一阵,白一些的从广府衙门那高高的台阶上狼狈退走,连狠话都不敢放一句。
而这一次,也像是给其他衙门开了一个不好的头一样。
在紧跟着的高府衙门,交府衙门,都没给衙役什么好脸色看,轻则斥责一顿,重则直接拿棍子赶人,丝毫不给洪胖子一点情面。
当然,洪胖子本来也没打算人家给自己什么情面,因为相比于这些由岭南大族把持的郡府衙门,他这个小小县衙,真上不了什么台面。
“广府,高府,交府?”
县衙后堂。
退堂后的萧寒翘着二郎腿,一边轻啜着岭南本地特有的花茶,一边轻轻的念叨着这几个名字,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这个,都怪下官人微言轻,人家才不卖面子,不过侯爷放心,小人已经让那些差役去到城中酒楼,茶馆等地张贴告示,就不信抓不到此人。”
而与刚刚在公堂上的县老爷形象不同,在没了百姓的围观后,洪胖子立刻就从县令大人变成了大内公公。一边点头哈腰,殷勤的伺候着萧寒喝茶,一边将没有搜查到人的责任全揽在了自己身上。
虽然,他在广州这边当一个闲散县令已经当了这么多年,但这拍马屁的功夫,洪胖子绝对是刻在了骨子里!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去吧!”轻饮了一口茶水,萧寒眼神闪烁两下,示意洪胖子可以告退了。
至于洪胖子,自然也是知情识趣之人,闻言赶忙拱手:“那好,不敢烦扰侯爷,将军,小人这就告退。”
说罢,他也不敢耽搁,立刻倒退着出了房门,临了还贴心的将房门紧紧关上,人更是远远的窜了出去,生怕听到屋里几人的谈话。
“萧寒!”
看着房门被紧紧关闭,从刚刚就一直憋着想要问话的刘弘基终于憋不住了,“腾”的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对着萧寒劈头盖脸的问道:“你这到底是要做什么?我怎么看你压根不像是在抓那个幕后指使?”
“抓幕后指使?”萧寒闻言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道:“谁告诉你我要抓什么狗屁幕后指使?那个白痴我早就知道是谁了!”
“啊?你说啥?”
听到这话,这下子,别说刘弘基了,就连任青,也忍不住眼皮一跳,下意识看向萧寒。
“谁?”刘弘基瞪眼问道。
“还能有谁?当初的扬州刺史呗!”
萧寒叹了口气,慢慢说道:“就是那个当初被人家掳了去,险些没死在外面的扬州刺史。后来他不是跑出来了么?结果人还没回到扬州,就被陛下一生气,给发配到了岭南!估计那时候,他就记恨上了我,以为是我害得他被流放。所以这次在岭南无意中看到我,头脑一热就雇佣了那几个地痞流氓想弄我!”
“是原先的扬州刺史?”
听萧寒这么一说,任青和刘弘基顿时也记起几年前,萧寒去到扬州,结果被一群海寇大举围城的事情。
好像在那次事件之后,确实有不少人都跟着倒了霉,像是跟原先扬州刺史一样被流放的,也不止一个两个,只是萧寒竟然能在几年后的岭南再遇到这人,也不知是该说他运气好呢,还是运气差呢!
“这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两天,你不是一直在跟我们在一起么?”
牙疼一般抽着凉气,反应过来的刘弘基看怪物一般看着萧寒。
他确定从昨天到今天,萧寒始终都跟他待在一起!除了上厕所,几乎没离开半步!
那这事情,他又是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