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大唐这么久了,萧寒看似糊涂,但对于那些重要人物的研究,还是颇为上心。
在这其中,对于一言可定兴废的大唐皇帝李渊,萧寒更是认识到了骨子里。
不可否认,作为一个开国皇帝,李渊绝不是一个草包,相反,他要比后世史书上记载的强上太多!
作为一个还在四处打仗的新兴国家,李渊的政务把握可谓是精准至极。
这份眼光,这份老谋深算,远不是太子李建成,亦或者年轻的小李子所能及得上的。
但是古话说得好,人无完人,金无足赤!
李渊此人也有弱点,在萧寒看来,他最大的弱点就是优柔寡断,而且耳朵根子太软,容易听信他人说的话。
这一点,在那场举世皆惊的玄武门之变也能看得出来。
要不是他相信李世民的话,怀疑李建成秽乱后宫,那这以后的大唐盛世,估计就没李世民啥事了。
自己不舒服,那就让别人也不舒服是萧寒的准则。
他这么费尽心机的散播谣言,其实也就是想通过李渊的弱点,来完成他借刀杀人的目的。
所以在这次的谣言里面,不光有小李子的,连大李子,李建成!
小小李子,李元吉都一起捎带上了。
这也就是李玄霸早死,要不,萧寒连他也不会放过!
谣言这个东西,本身就有极强的传播性,再加上萧寒的算计,只用不到一天的时间,全长安的人就都跟陷入了神话故事里一样。
什么在河北带兵的李建成遇见大河过不去,他祈祷一下,河水就自动分成两半了。
还有那个喜好打猎的李元吉,骑得马儿无缘无故长出翅膀飞上天了。
亦或者云彩在天上拼出几个字:天子为成!
像是这种玄之又玄的事情简直让人应接不暇!
当然,最最关键的是:作为这几人的父亲,大唐的皇帝李渊,在这些故事里却连屁大点事都没发生。
要知道,他才是天子,才是最接近神的人,如今几个儿子身上都笼罩上了一层神奇的光芒,就他ròu_tǐ凡胎,这岂不是一种讽刺?
“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意思?!天下人是觉得朕不配当这个皇帝,该退位让贤了不成?”
皇宫深处的太液池旁,李渊狠狠的掀翻了面前的矮几,怒气冲天的喝道!
作为一个皇帝,李渊接受的了敌人,也接受得了反叛!但唯独接受不了有人比他更适合这个皇位,即使那人是他的儿子。
权力,就像是一块带着毒药的蜜糖,只要粘上,就会被人死死抓住,不到死亡的那天,绝不松开!
一个人发火是没有意思的,所以在李渊对面,还站着他的好基友裴寂。
看到李渊震怒的模样,裴寂满脸苦笑的劝道:“陛下,这只是市井小民的谣言罢了,您又何必当真?”
“谣言?”李渊对此依旧怒不可遏:“昨日还风平浪静,今日就谣言四起,真当朕老糊涂了不成?!”
“哦?陛下是觉得这背后有人在捣鬼?”
裴寂听到这里,终日沉迷于酒色之中的脑筋终于反应过来一些,惊疑的看向李渊。
李渊重重的哼了一声,转头看向平静的太液池冷声道:“不是觉得,这里面就是有人在搞鬼!可惜千牛卫查到深处,只查出谣言起源于那些市井无赖,其他再就查不出来。”
“市井无赖?”义愤填膺的裴寂重重的一挥手:“既然这样,那对待那些人也无须客气,直接严刑拷打!三木之下,由不得他们不招!”
“这……也罢!这事,还是你去做,别人,我放心不下!”
犹豫了一下,李渊最终还是决定听裴寂的话。
这个事情,总要查出来的!即使是他几个儿子做的,他也要知道究竟是那个“孝顺”儿子,这么急不可耐的想要替他爹“分担”责任。
有人说,人在疼痛到了极点的时候,脑子反而是最清醒的时候!
这种清醒,足以让他们想起曾经最不经意的末微小事!
曾经与老五说话的那个年轻人,现在就处在这个状态。
沾了水,又裹了盐的鞭子狠狠地抽了下去,年轻人在泪涕横流的同时,立刻想起了这些事情,之前就只有老五是最清楚的!
“大人!别打了,别打了,我招!在我们行当,有个叫老五的人前一阵子倒腾过这些消息!”
“老五?”坐在太师椅上的裴寂动了动眼皮,立刻就有千牛卫上去问了详细,然后匆匆杀上门去。
不过,这时的老五,早就跑的没影了,只留下一个没来得及收拾的家。
“搜,挖地三尺,也给我把人找出来!”
想着突然到访的裴寂,千牛卫统领的心都凉了半截。
他不怕裴寂,但是此时裴寂的身后,明明还有一个人的影子,那影子很像李渊!
天,渐渐黑了下来,打着火把的千牛卫几乎都要将老五家掀翻过来,也没找到一个活人。
就在沮丧的千牛卫统领准备招呼人回去的时候,队伍里,一个擅长机关暗道的家伙却突然从墙缝夹层里搜出一个账簿。
看到明显还比较新的账簿,千牛卫统领大喜,颤抖着手翻来了它。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之后,千牛卫统领就差没跪地给苍天磕头了!
运气好啊!在这个账簿里面,竟然清清楚楚记得老五近期的每一笔买卖,尤其是最后几笔,写得更是清楚。
御史大夫严路,以百金买秦王洛阳收买人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