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捕头这下才如同丧家之犬般跪下来,自知不如人,也不必再逞强下去了。
“我……我不能说……”严捕头眼里满是惶恐。
临江城这一件事他已经捅了个大篓子,如果把王爷的事也捅出去了,他是铁定没有活路的。
随歌知他现在已经濒临崩溃了,也不逼得太紧,只乘胜追击,问道:“你们可是在制作死士?”
严捕头的脸顿时煞白,紧抿着嘴,没说话。
随歌便知自己猜对了。
死士这样的活计,古代的人鲜少有人会想到,但在现代的军事力量和黑暗组织里,这还不是最神秘的事儿。
季离人原先听了随歌简单的介绍后都有些意外,久久不能接受,严捕头更不会想到随歌竟然一眼便瞧了出来。
季离人脚尖一动,勾起地上的一颗石子便朝严捕头踢了过去,冷声道:“回答。”
严捕头胸前一痛,双手捂着胸膛艰难地咳了一阵,才面如死白地回道:“……是。”
“只有你们二人?”
“……是。”
“就凭你们?”随歌不信。
别说现代的科技比这古朝先进不知多少倍,就是现代制造一批死士都不知要招揽多少科学怪才,如今就凭着这两人,想要制造一批死士出来?这完全不可能!
严捕头已经有些心灰意冷了,绝望地说道:“只有我们两个人,华大夫负责研究控制他们的药,而我负责找人试药。原本我们快要成功的了,就差那么一点……”
严捕头小小声地嘟囔着,后面的话已经听不清楚了,稍微有些语无伦次了。
随歌望了季离人一眼,正想说趁着这人快要崩溃,逼多两下,说不准他就能全招了。
也就不过是那么一瞬的功夫,严捕头眼光一狠,抓起地上的砂石便往随歌的方向狠狠地扔去,季离人反应过来,立马飞身想用衣袖替随歌挡一下,仍有一些砂石入了随歌的眼睛,随歌吃痛大喊了一声,季离人也应声扑倒半跪在地上。
趁着这个空档,严捕头利索地从地上爬起来绕过两人,不知从华大夫的桌上拿了些什么就匆匆往洞外的方向跑去了。留在依旧在地上跪着哀嚎的华大夫惨兮兮地大喊道:“发生何事了,严洪生你别丢下我!”
可严捕头,就是严洪生,压根不打算理会华大夫,只死命地往外头跑去。
这城已经没待的必要了!
如果他死了,也要这整座城为他陪葬!
严洪生的面上已经有了丝癫狂了。
随歌顾不上自己的眼睛,因为砂石此刻眼眶已经通红,她大声吼了句:“别管我,追!”
季离人一咬牙,把她扶到一边做好后才追了出去。
严洪生已经尽自己的能力跑得比较远了,但凭着季离人的功夫,不一会两人的距离已经拉近了。
如今太阳东升,日头已经开始有些暖意了,阳光明媚。
严洪生满头大汗地终于翻过山逃到了山测的江边。
临江城之所以有这名称都是托了这城边的江,只是这江宽阔,江水湍急,游船一般也不敢在这上头游行,有些胆大的会跳入江中,命大的,还是能够渡江而去的。
今日的江面还算平静,偶有一两屡湍急的江流,但相较于平时,已经算是温和了。
严洪生心下一喜:就连老天爷都要帮他!
他扭头望了眼飞奔而来的季离人,心一横,把从华大夫桌上抓的几团写着药房的纸稳当地塞进衣服暗袋里去以后,便跃入了江中。
季离人心下暗自喊了句“不好”。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严洪生奋力朝江中心游去。
正在季离人思索飞身过去把他揪上来的可行性之际,他忽然瞥见江对岸忽然出现了一群人,个个引弓正朝着江中那抹人影。
季离人身形一闪,躲在了一旁的树上,眯眼观察情况。
那群人身穿着兵服,各个表情漠然……这些是官府的兵!看守临江城的士兵!
季离人这才想起许行之之前说的,朝廷派了兵驻守临江城外,想不到守得真那么严实!
江中的严洪生似乎还没看见那些摆好了阵势的士兵,反倒朝着西边的方向大声喊着什么。
季离人朝着西边望去,这才看见西边的山林里有一支队正隐匿在树丛中,看起来人数不多,为首的那人正骑着一匹骏马。
季离人的目光再次移回严洪生的身上,聚精会神地盯着,并尝试认真听清楚他喊得是什么。
就在这时,对岸那一群士兵开始朝江中的严洪生喊话了:“河里的人听着!临江城戒严封城,未得允许,请不要私自渡江逃离!警告两次后,我们就要放箭了!”
严洪生此时依旧朝着西边,嘶声力竭地吼了句:“王爷,王爷!药方已成,您答应保小的命令的!”
喊话的士兵皱着眉,见严洪生完全没有停下来,反倒继续朝着岸边游,当下一脸严肃,再次喊话道:“第二次警告,江中的人请即刻停下来,不要再往这边游了!”
严洪生依旧没有理会,朝着西边那继续游去。
季离人见西边那波人似乎有了些动作,正想瞧真切些,便看见领头的那人带着那小支队竟朝着驻守兵的方向去。
季离人见到领头那人,愣了愣,竟然是他!
可不等那小支队伍走到岸边,驻守的士兵竟真的对着江中央发箭。那密密的箭就像雨点似的齐齐射向严洪生,严洪生到死时都不相信自己就差一点就成功了。
季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