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又是一声熟悉的惨叫声,只不过变了个人。我们站在台阶上,看得尤为真切。清楚地看见一个面目狰狞,满身是血的‘人’扑在一个男人身上,闪电般地张嘴便咬住他的脖子。
而让我震惊的是,这咬人的丧尸,竟是我们要追的那个被咬伤的医务人员。
那被咬的男人瞪大了眼睛,张嘴想要求救,可奈何根本一句话也叫不出来。只眨眼功夫,大家都还没等从眼前的一幕中回过神来。遇难者已经瞳孔扩散,死亡已定。
我对胖子喊道:“胖子,火力支援!”
胖子哪里还用我说,早已经拔出枪来了。不过他瞄来瞄去,那边场面混乱,却也不敢随便开枪。万一打偏了,让这家伙又多一个兄弟,那不成了乌龙罪人了吗?
更为可怕的是,大家并不是被那咬人的丧尸所惊吓,而是因为胖子手里的枪。此时甚至还有不怕死的在帮忙想把那丧尸拉开,我叫了好几声反倒被冷眼相看。
我突然意识到,我们和这些人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这些人没经历过丧尸的可怕,所以还天真地充当着乐于助人的雷锋。
可我们那座城市被灭亡这是铁打的事实,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呀。为什么这些人对于“死而复生”的丧尸,一点儿恐惧的表现都没有呢?
我拉着安然,示意她离的远些。却不料被一个医生抓住,不让她走。
“你撞了人,今天警察没来之前,谁都不能走。”
我将那人一脚踢开,拔出到来对大家叫道:“这是丧尸,你们都不要命了吗?”
话才说完,就听夜色下第二道惨叫传了开来。那想要拉开丧尸和被咬者的好心人中招了,被一口咬在脸上,整块脸皮都被撕下来了。我看的毛骨悚然,触目惊心。
他倒在地上哀嚎,可此时已经再没有其他人敢靠近。看热闹的人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纷纷而逃,自求多福了。
砰——
胖子的火力支援总算是到了,那咬人的丧尸头部中弹倒地不起。这一枪真是大快人心!不过虽然如此,情况依旧不容乐观。因为还有两枚‘炸弹’,此时均已被点燃了引线,只等它突然爆炸了。
先被咬的那人此时已经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脸上青黑色的血脉蔓延开来,显得尤为狰狞。
我从没有如此清楚地观察过人被咬后的变化,此时只看得心跳加速,呼吸都忘记了。
那个被咬了脸的人刚开始痛的厉害,惨叫不止。此时也逐渐消停了下来,似是看透了世间冷暖,觉得疲了倦了,知道没人会过去救他或者是安慰他。脸上的痛逐渐麻木,再也没了感觉。
医院里的灯已经全都亮起,散发的光芒也与天上的玦月一般,清冷而忧伤,一如这世间的冷淡。
现在既然之前逃走的那个医生已经伏法,照理说我们应该都松下一口气才是。可奇怪的是,我心里非但没有半点安心,反倒是更加不安起来。
胖子走过来对我说:“胖爷我已经解决了一个活的,接下来这俩死的就交给你了,趁它们还没动,往它们头上扎上一刀,啥事没有,一了百了。”
还有几位没走的医生和保安,一听胖子这话,脸都绿了。
虽说这都已经不是人了,但真要用刀去戳它脑壳,我还真做不到。我对胖子说:“胖子,我看呀,你还是直接开枪好了。”
胖子骂道:“你他娘的这么多子弹浪费呀?”
说着把弹匣退出来一看,骂了句娘,原来是根本没子弹了。
“他娘的,这好东西总是太少。你们医生不都是用惯了刀的专家吗?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你们快上吧。只需要扎脑袋就行了,晚了可就得扎活的了。”
那些白袍们一听,脸色更加难看了。一个个往后退,纷纷说还有事,眨眼间已经走的已经七零八落了。那个之前还态度强硬,硬要抓安然的保安,脸上的傲慢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掩盖不住的恐惧。
胖子大骂一声:“大难临头各自飞!关键时候还得看胖爷啊。”
尸变的速度又快也有慢,我不知道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规律。地上被咬了脖子致死的尸体突然如遭雷击,浑身一震,跌跌撞撞地就站起来了。
我浑身一个激灵,心里的胆怯和看着它即将站起来的恐惧重叠交加在一起。致使我脑子一热,在它朝我扑来之前,飞奔过去一脚把它重新踹翻在地,闪电般一刀刺进了它的脑袋。
那个感觉是我一辈子都不愿拥有的。之前虽然用刀砍过丧尸的脑袋,但从没有这一次来的如此真实可怕,感觉自己的头颅也受此重击一样。
它倒下之后,我整只手都在颤抖,一柄普通的军刀此时变得和李元霸的锤子一样,重不堪负,险些掉在地上。
与此同时,旁边的那丧尸似乎是察觉到了自己再不醒,就永远都没有醒来的机会了,也动了起来。然而很不幸,还不等它好好享受一会活死人的滋味,就已经被我了结当场。
我坐在花坛边上,大口大口地喘气,手抖得就像得了帕金森。安然走过来拍了拍我,示意我想开点。
胖子一拍手掌:“ok!现在该解决的也都解决了。咱们是去吃点东西呢,还是去唱唱歌消遣一下?哦不对,得先回去洗个澡。”
才站起身来,夜色下传来刺耳的警笛声。很快,一辆亮着暴闪警灯的车子飞驰而来。
如果是平时,我肯定早就把手里的刀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