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灵河畔人满为患,想来其中有不少人打算整个丰水期都驻足于此,岸边也就多了不少临时搭建的木屋。钱阳一个头两个大,他是怎么也不会想到灵河边竟然有这么多屋子,这该到哪去找人啊?
修士们对于陌生人往往都很警惕,即便钱阳刻意找那些看起来还算和善的修士上前打听,也讨了不少没趣,搞得他实在不愿意再张嘴求人了。
鼻子底下的东西用不上,那就只能靠自己的双腿和双眼了。钱阳一间房一间房的观察,那种一看就是新搭建的房子,钱阳绝对不会去看第二眼。那种搭得跟闹着玩一样,明显不打算长住的他也没啥兴趣。再去掉那种根本塞不进去一张双人床的单身宿舍,能入眼的木屋也就剩下那么三五座。
钱阳叹了口气,一间间地逐一排查。
这间屋子的外墙都烂了,里边指不定多大霉味呢,漂亮的师姐绝对不会容忍自己住在这么个地方。pass!
这间屋子倒是不小,可是顶棚也实在低了些,那个长得跟大石头似的何师兄恐怕住不进这么低矮的房子。pass!
这间屋子修得不错,又大气又坚固,而且明显常有人打理,木质的外墙被擦得干爽透亮。
“咦?一大一小两种脚印!”钱阳化身名侦探,从屋外的蛛丝马迹发现了这间木屋的可疑之处。
“要不要把灵识探进去看看呢?”钱阳舔了舔嘴唇:“可是要是不小心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算了,还是敲门问问吧!”
钱阳刚迈出一只脚,便又犹豫了:“可是真不想被骂呀!要不还是偷偷看一眼?”
钱阳在屋外纠结,突然心中一个激灵,只觉身后一阵劲风袭来。
要说筑了基就是不一样,即便钱阳事前毫无防备,这种明显不超过炼气档次的偷袭也奈何不了他。
“速度实在是太慢了!”钱阳撇了撇嘴,甚至还有时间在心中盘算:“我是勉强躲开呢?还是假装恰好躲不开呢?”钱阳梗了梗脖子,没有从身后感受到杀气,甚至连危险的感觉都几近于无。
“做戏做全套,穿了青袍就要有青袍的样子!”钱阳演戏上了瘾,试炼归来时不时就戏瘾发作。
带着无奈的表情转了转身,一个硕大的坛子就这么实实惠惠地砸在他的肩膀上。
“啪!”
坛子碎了,四散的碎片倒是问题不大,不过坛子可不是空的,里面那满满一坛子水顺着惯性,兜头盖脸就泼到了钱阳头上。
“你作弊呀!”钱阳气坏了。
肩膀那下他是故意挨的,可这坛子水他是真没想到。始料不及之下,再想躲都没可能了,就这么被浇成了落汤鸡。
筑基之后第一战,完败于炼气修士之手。
钱阳的面子挂不住了:“不分青红皂白就出手伤人,伤人不说,用法术用符箓用什么不好,偏偏用个破坛子!你师傅就这么教你和人打架的?”
“是你?”一个粗犷的声音带着疑惑开了口。
钱阳也看清了来人,心头的火更是压不住了。
“是我又怎样?我活这么大就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暴躁的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除了动口就是动手,半点修养都没,还整日在这灵河边钓鱼?我就不信有哪条鱼那么不开眼,还能被你钓上来!”
那人也不甘示弱:“哼!你上次在河边偷窥我钓鱼,这次更是来家中偷窥我道侣,今日我若是不把你扔进灵河喂鱼,以后说不定会有多少女修要遭你这偷窥狂亵渎!纳命来!”
这人说着便要动手,钱阳当场就呆住了:“什么?偷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