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默默点头,心中却在叹息:“鸡血”果然名不虚传!
。。。。。。
钱阳蹲在一处灌木丛内,艰难咽下一颗伤药,眼神有些涣散。
自从看见报讯烟花之后,他就紧赶慢赶朝矿区北部而来。当他远远看见那五百人的黑衣大队时,心头的无助不可对人言。
隐剑门弟子都去南边打仗了,矿区内只剩下五百多矿工,你让矿工拉开架势跟人家多宝宗的战斗人员火拼根本就是开玩笑。
打肯定是打不过的。
至于守矿?钱阳觉得,如果多宝宗派少量人员进矿区捣乱,那
么把矿工充作守卫还是有一定必要的。
可人家来了这么多人,怎么看都不是来捣乱的,而是来抄家的!这种情况还守的什么矿?活下去才是唯一要务。
而活下去的唯一办法就是避免和这些穿黑衣服的多宝宗弟子发生冲突。
钱阳人单力孤,能做的不多。他来到了离北入口最近的一号矿区,把路旁一颗巨石推到了山路上。
堵路并非为了堵路,因为堵不住。
钱阳要的只是一个可以和对方交谈的机会,他想要让矿工避免和这些黑衣人发生冲突。
可惜,他失败了。
在对方明知他是矿工,还抢着下死手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失败了。
在那把黑色匕首距离他的喉咙只有0.01公分的时候,钱阳终于明悟了,这是一场战争,是你死我活的战争,没有任何情面好讲。
自从矿工穿上隐剑门服饰的那一刻起,矿工就不再是矿工,他们和多宝宗的关系也就只剩下了你死我活。
谁死谁活啊?
这道选择题并不难做。
钱阳找了个机会滚下了山坡,离开了禁断场域的范围。因为在那里,他就是个普通人,面对数百黑衣人,他连个水花都翻不起来。
钱阳觉得自己不该是个普通人,也不该像普通人那样在山上肉搏。但显然其他人并不这么认为,为此他还和白执事打了一架。
在山上,钱阳无能为力,但下了山,他觉得自己还是可以做一些事情的。
凭借着金丹期的修为,钱阳随随便便就弄死了好几名筑基黑衣人,然后在收拣战利品的时候又极其意外地收获了不少雷火珠。
这些雷火珠的品级不高,尚未脱离灵器的范畴,用来对付金丹可能不够强力,可用来杀伤筑基期修士那是绰绰有余,尤其是在对方阵型密集又毫无防备的时候。
凭借着土遁术出人意料的效果,钱阳几乎团灭了留守在山脚的一百名筑基弟子,为此他仅仅付出了被余波震伤的代价。
现在钱阳在犹豫,他犹豫要不要再搞死剩下的那两个金丹。
一想到这个问题,钱阳觉得自己可能是有些膨胀了,金丹修士是说搞死就能搞死的吗?而且还是两个!
钱阳不知道是谁给自己的信心,但他就是觉得,自己若是使使劲,还真未必就怕了那两个家伙。
那到底是搞还是不搞呢?
此时,山上传来了喊杀声,钱阳强迫自己不去听那撕心裂肺的声音,但想象中的场景却抑制不住地不停在他脑海中浮现。
那边的战斗结果不难想象,可钱阳对此无能为力。
一号矿区已经没救了,二号呢?三号呢?以及……六号呢?
生机还有吗?
钱阳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觉得自己应该试着去改变一些事情,就如同在临死前决定一下头的朝向。
擦去嘴角已经干涸的血迹,钱阳站起了身,翻出一把刚刚缴获的灵剑提在手上,再强挤出一丝洒脱的笑容,从灌木丛中钻了出来。
他要去杀人,杀那些杀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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