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曾是我们最精锐战士最依赖的伙伴,可是伤重,退役了,一代又一代……”大胡子漠然地眼光里,跳动的却是心痛,仿佛这些不是机甲,而是他伤残的不能再战斗的战友。
“它们已经失去了战斗的价值,却留下来为其它还能维修的机甲提供材料,直到七零八落,被送到熔解炉……”
“我们机甲后勤部门,最大的愿望不是战场杀敌,而是能修好一台又一台的机甲,不让它们沉沦,不让它们荒芜……”
“可是,机甲的光脑会被保存呀!”约翰也许是不习惯这种气氛,也许是宽慰自己,所以说道,“它们不算死去。”
“这些军用机甲取下来的光脑永远不会再安装在新的机甲上,它们跟永远躺在床上等死的战士有什么区别?”大胡子说道,“瓦罐不离井边破,将军难免阵上亡,也许机甲光脑的愿望也是想毁灭在战场上。”
“……”约翰无言以对,大胡子已经完全把机甲当作战友了。
而张勇,了解大胡子的这种感情,他一直看着连绵不绝的破烂机甲没有说话,因为他的心里想起了前世,想起了那台陪他走过春夏秋冬,走过高山流水,走过尸山血海的伙伴--“勇者”机甲。
(老伙计,我走了,你在哪里?你在干嘛?)
“啪!”
张勇的肩膀被大胡子拍了一下,思绪收回,转头,看着大胡子。
“怎么样?想先学维修机甲吗?”
张勇狠狠地点头。
大胡子是个性情中人,他觉得张勇行,觉得约翰行,就把二人带到了报废的机甲库,因为千教万学,也没有面对面、手把手地教实际。
现在距离第四次宇宙大战已经过去了1千年,银河星际联盟虽然小战不断,但总体来说,人与人之间还是和平的,现在的主要敌人只是行政区外残暴凶恶的异形怪物,人与人的防备没有那么深,不管你是哪个星球,哪个联盟的,只要有天赋,肯学,都是倾囊相授。所以大胡子这种行为也不算违反军规,何况张勇和约翰还是土生土长的水蓝星人。
“现在开始学吗?”大胡子再问道。
张勇和约翰连连点头。
大胡子走到第一排,一台老旧的水蓝二系刀客机甲面前,指着它说道:“猜猜,它怎么退役了。”
张勇和约翰凑近观看,偶尔用手摸摸,或前后转一圈,五分钟后,约翰摇头。
而张勇犹豫了一下,说道:“这台机甲,表面伤痕并不严重,应该是内部出了问题……”
看着大胡子点点头,张勇继续说道:“要验证内部哪里出了问题,就必须开机。”
大胡子开玩笑地说道:“开机可不简单,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
“滋……”
约翰和大胡子不约而同倒吸一口冷气,震惊地看着张勇。
为了让人与机甲达到最完美的契合,机甲的制造非常人性化,特别是坚硬的防御里面,内部犹如人体般脆弱。给机甲开机,就象给人动手术一样,出不得一丝差错,否则轻则毁掉机身重要的缝合部份,重则毁掉整台机甲。
“你要自己来?你怎么会开机甲的?”大胡子不敢相信地问道,眼睛越瞪越大。
“长官,这8天,您一共开过三次机甲。”
“你的意思是说,你在旁边看着,就这样觉得行了?”大胡子胡子都在抖动。
“我觉得可以试试。”
“胡闹!难道你以为开机甲就是用机械臂随随便便就打开了?”大胡子怒道。
“当然不是。首先,要将机械臂扫描机甲的制造编码,然后在机甲下颌三厘米处对码,打开缝隙的光脑禁制。在长官您三次开机甲的过程中,每次都用了七种不同的方式与力道,在加上我看过机甲方面的书籍,可以判断出,每一台机甲在无缝连接后面,有七种加固的保险连接方式,有激光线、有合金铆、有数码锁、有液化扣、有鸳鸯线、有雾化粘液、有电子感应。据我看来,给机甲开机,比给人动手术麻烦多了。”
“……”听着张勇一番话说下来,大胡子和约翰的嘴巴可以塞进两个鸡蛋了。
“你记下了……七种……开机方式?”大胡子心神无法平静,说话都断断续续。
张勇点头。
“力道你也能掌握。”
“应该可以。”张勇回答。
“好,我相信你,你试试。”大胡子也不是平常人,手指着墙角,“工具在那里,都是我们后勤机甲连队最先进的。”
张勇走过去,先将自动扶梯搬到二代刀客机甲身侧,再去将一个银色的机械臂套在了自己的右手上,爬上了扶梯,在机甲肩上找到制造编号,用机械臂扫描,然后弯腰,找到对码处……
十分钟,只要了十分钟,当机械臂运行的声音一停,仓库里传来清脆的一声“卡”响,刀客机甲一震,机身已经从右向左开了一条缝隙。
“张勇,你大厉害了!”一直屏住呼吸的约翰兴奋地跳了起来。
“我……我……靠,你就是一个天才,十分钟呀,接近我的最快速度了。”大胡子兴奋地脸都红了。
张勇虽然一直模仿着大胡子,但是心里还是很紧张,汗水都流了出来。还好,记忆没有出错,成功了!
(但是,我什么时候有快速复制别人本事的天赋了?)
这个时候不是深思的时候,张勇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