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定县内,城主府。
“报!!”传令兵拉长声音跑了进来。
突呼儿的亲卫们喝道:“何事?”
“快去禀告狼帅,我军一艘中翼船在江上遇敌。”
亲卫还未禀报,屋里走出一人,“我已听到了,一艘中翼遇袭?”
“的是,狼帅。”
突呼儿就是狼帅,因为大蛮子曾经当着众人的面称赞过突呼儿,言他如狼,谨慎坚韧,所以突呼儿便以狼自居。
如果光看面相,很少人能看出突呼儿的蛮人身份,相反他更像是一个汉人,而且还是一个汉人的夫子,面皮白净,还留有短须,倒是和卞吉挺相似的。
汉朝统治华夏大地近四百载,虽然蛮汉之间冲突不断,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蛮人对于汉朝的文化很是向往,许多蛮人也和汉人通婚,突呼儿就具有蛮汉的血脉。
突呼儿也很仰慕大汉的文化,以前甚至想当一名大儒,不过很可惜,他的身份注定了不可能被汉朝的主流阶层接受,不过突呼儿的知识层面却很丰富,因为资质不怎么高,所以突呼儿不是一个名才之才,但是当个守城将领却是绰绰有余,大蛮子把突呼儿派来镇守安定,也确是器重。
“粮仓那边可有动静?”突呼儿闻听遇袭,有些诧异,却仍然镇静,他很少会冲动,更多的是进行理智的分析。
“无。”
“县城周围呢?可有敌军踪迹?”
“并无敌军踪迹。”探子言道。
“那倒是奇怪,王汉现在可曾出击?”王汉是水军都督,总领水军之事,是汉人。
“王都督并未出击。正等待大帅下令。”
“与我前去码头,我倒要看看,是何人敢袭击我方军船。”
到得码头,一行军官迎了上来,这些都是水军的将领。突呼儿边走边问:“此时情况如何。”
“大帅,情况有些诡异。”
“哦?如何诡异?”
“遇袭军船此刻停于江心,旗手的旗语不明,也未见陈权做出反映,好像突然消失一般。”
“船上军士何在?”
“皆不见踪迹,观之如若空船。”
突呼儿皱着眉头。登上一楼,朝远远的汉江望去,却见远处江面上那艘中翼船确实如同王汉所说,孤伶伶的停在江面,不动不行。旗手打的却不知是何旗语,这种事情突呼儿从未遇见过。
如果真是敌袭,以中翼船之配给,就算不敌,也总能返航,毕竟船只和码头只有十余地里,如果敌人也有大船,那倒是两说。可是很明显,如今就一条船,还是他们的船。这种情况当真是莫名其妙。
“王汉,派三艘中翼船前去接应,着军士和船长小心行事,如有不对劲,立刻返回。”突呼儿最后还是定了要救援之策,
“诺!!”
三艘中翼船驶离码头。船帆张开,如箭驶去。突呼儿和一众军官都立于楼上,眯着眼睛看着三条大船。若有敌情,众人自会第一时间觉。
林北已经把这艘船上的所有跳江的军士全部杀死,因为这些军士都识水性,林北担心有人游到下游看到庶民们渡河,开始第一人的时候林北还有些不忍,但是接连杀死数十人,林北的不忍已经全部抛弃了,正如卞吉所说,此时不是心慈手软之时,林北做为乡寨的领,必须要为乡寨的安全考虑,现在的不忍,或许就是乡寨五万余人的死亡,林北别无选择。
杀完军士后,林北藏身于船下,朝着安定县的方向望去,没隔多久,三艘军船朝这里驶来。
“反映还算快,不愧是黄巾精锐。”
旗手已经出了大喊声,“船下有怪物...船下有怪物....”
不过江水滚滚,又处于下游,旗手的这个喊声估计对面的三条船上听不到,旗语中也没有此地有怪物的旗语,压根儿联系不上。
等到三艘大船离这艘船约有三里的时候,林北从船底蹿了出去,长长的身影在江面上留下一个巨大的黑影。
旗手浑身哆嗦,喊声也变得声嘶力竭,他的恐惧已经无以复加,这一刻,他反而宁肯和那些同袍一般,死掉算了,可惜林北要用他来诱敌,所以并未杀他。
三艘中翼船接近两里之距,随后放缓了度,呈三角形缓缓开来,船上的所有人都在打量着这艘诡异的船。
“没有现。”
“没有敌情。”
“并无所觉。”
三艘船的旗手各自打出旗号,码头这边的人沉默,突呼儿脸色有些青:“王汉,你可知罪?”
“大帅,王汉知罪。”王汉卟嗵跪下,他其实不知道罪在何处。
“这些就是你训练的军士,谎报军情,来人呐,拖王汉下去,重打三十军棍....”
如狼似虎的亲卫涌上来,拖起王汉,正要拖走,一个军官却突然惊呼道:“大帅,有敌情..”
突呼儿顾不得王汉,赶紧朝江面看去,却见两艘船上的旗手在拼命的摇旗,红色的旗帜,这确实是有敌情的旗误,突呼儿看着一望无际的江面,瞪大了眼睛:“谁告诉本帅,敌从何而来??!!!”
无数人的眼睛都快把江面射穿了,可惜却没有人能看到江面上还有别的船,但是旗手的旗语却分明在告诉他们这些人,有敌人。
“大帅,敌人或在江下,或许是那水鬼...”
这里的水鬼并不是指妖怪,而是一些精通水性的刺杀之士,这些人在水里来去自如,神出鬼没,随时能登船杀人,所以称为水鬼。不过所有人虽然明知此人说的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