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主惊怒间还未来得及说话,魏无忌又道:“说,那个孽畜还活着吗?”
那家主这才反应过来一般,睁大了眼睛看他,此番震惊似乎比之刚才还要大:“信……信陵君……你……你……”
魏无忌剑光陡转,堪堪没入他胸口二指:“你之过,在于生了他。”
那家主跌坐在地,看着魏无忌向后庭走去的身影,呆愣一般,继而苦笑:“天要亡我魏国吗?不然怎会生出这等妖孽,迷惑了我王还不够,还要将信陵君引入歧途吗?”
那南宫谨果真还活着。
因不能见天日被一直关在地下的密室里,肌肤浮肿起来显出异于常人的苍白,仿佛他一剑斩过去,那身上迸出来的不是血而是水。
他沉沉笑了两声,觉得就算这南宫谨再惨烈百倍,也难消解他心中恨意。
十七年了,就算他苟且于世十七年,可只要他还在这世上一日,那龙阳所受之辱又有谁人来解。
他一向认为,手中的剑从来都不是为了杀人伤人。而是一种信念,一种责任。可今日看来,那些东西还是抵不上杀人来的实用。
若是手中的剑连自己最为紧要的人都护不了,那执剑何用。
时隔十七年,他终究是明白了这个道理,而南宫谨,也终究死于他手。
那血飞溅过来,他也没有躲开,地上漫开大滩的血迹,他蹲下身来,用指尖蘸了蘸,举在眼前看了半会。嘴角处牵起一抹笑,如孩童般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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