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辅正与一帮公子哥和山海书院的一帮学子们聊的不亦乐乎,招呼廖夫子等人喝茶喝酒吃菜,倒仿佛是主人一般,绝看不出半点不悦。
“雪霞,你和韦公子在那里说什么呀?过来玩啊,叫韦公子来陪廖夫子喝酒。”吴三辅哈哈笑道,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吴雪霞抿了抿嘴,对于自己这个二哥,几乎无语了,暗忖二哥和大哥的差别咋就这么大?还是不是一个爹娘生的了?不说心疼家里这次出去这么多银子也就罢了,你好歹不能和拿了我们这么多银子的韦宝走的这么近吧?
吴三辅就是这么个性子,只要人多热闹就好,即便是刚才吴雪霞当着他的面,拿出一万两纹银的银票,他也不是很放在心上。
因为吴三辅知道,吴家的家业,几万两银子,根本是九牛一毛罢了。
对于吴雪霞没有回自己的话,吴三辅也不以为意,继续和一帮人玩乐,他这个妹子,十句话有九句话是不回应自己的,早已经习惯。
吴三辅则对于姐姐在二楼外面的凭栏与韦宝说话不满,觉得吴家身为富可敌国的士族,姐姐这样是自甘低下。
韦宝偷偷看了一眼看风景的吴雪霞,觉得吴雪霞的侧颜真的好美,春风轻抚她的容颜,微微吹起她额前和两鬓的秀发,那乌黑的青丝,似乎有点撩拨自己的心间。
不过,韦宝只是这么偷偷看一眼,便恢复了正常,他在美女面前,尤其是吴雪霞这种家世显赫,为人高傲的美女面前,有强烈的防守意识,不会让自己看起来有一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样子!绝不做癞蛤蟆,绝不想吃肉就行了嘛。
吴雪霞愿意与韦宝说话,觉得跟韦宝说话与旁人很不同,也正是这个原因,韦宝与她是平等的,从不迁就她。
即便是故意調戏,释放出嗳昧的气息,也仿佛韦宝是公子,她倒是成了一个丫鬟一般。
吴雪霞从来没有试过和一个男人以这种角度交流。
韦宝与吴雪霞说了一会儿话,两个人返回厅内,与众人一道用膳,韦宝的海商会馆装饰不错,永平府的会馆虽然比不上山海关的总会馆,却也还是比吴家的客栈高档一点。
倒不是说吴家的财力比不上韦宝,事实上,韦宝就算是这一次因为侥幸靠买通王体乾获得了秀才资格,并且在这个过程中,大发了一笔横财,韦宝的家产也顶多企及吴家的十分之一左右,两者的实力仍然不在一个次元。
“你们现在当了秀才,身份可不同了。官府只管到县,乡和村归地方乡绅管,并且县令管理地方也多听从乡绅的建议,开堂的时候也要请乡绅来旁听。结合宗族势力的乡绅可以管理财产分割,修理当地的庙宇道路,总之乡以下的事情都归乡绅管理。而当乡绅的条件是当过秀才或举人,或退休官吏。”吴三辅乐呵呵的对十多名刚刚考上了秀才的寒门学子道。
一共19人通过本次院试,其中山海书院便占到了15人,除了没有好意思再跟着到海商会馆来的郑忠飞,包括韦宝在内,这里齐聚了14名秀才。
除了吴三辅和韦宝二人,其余的12人,清一色都是寒门子弟,韦宝本来也是寒门子弟出身,可现在再怎么算,也是大地主行列,无法再算入寒门。
“秀才还是比举人差很多,你们可以领很少量的俸禄。免除个人的赋税和徭役。堂上见县级官吏不跪。可以当私塾先生。”汪东明笑道:“不过,咱们这里也没有几间私塾,他们还是先想着如何吃饱饭是正道。”
韦宝淡然一笑,并没有因为汪东明的话而不高兴,因为自己已经不是寒门子弟了,的确,秀才对于谁都有好处,但是在富人身上,能放大成为政治光环,在穷人身上,这个学历,还是不够,太低了些。
“秀才与举人自然不能比的,举人除了有秀才的特权外,中举后立刻发给较多的盘缠进京考会试。每月给较多的俸禄。见所有地方官员,基本都不用跪。”汪灿华补充道。
汪东明、汪灿华和方安平这几个公子哥,这趟没有中秀才,所以仍然只是童生,所以对于这些新晋秀才们,有点酸不溜秋的。
一伙寒门秀才倒是不以为意,他们来不及说话,顾不上说话,因为韦公子提供的酒菜实在是太丰盛,一个个拼命吃喝,满嘴满手都是油水。
倒不是忘记了礼仪,这实在是人的一种本能,纵使前几天韦宝刚刚招待过如此丰盛的一顿饭菜,但是他们实在是穷的太久,就从来没有享受过这种生活,只要是有好的食物,很容易顾不上形象。
韦宝听了他们的话,暗忖在大明,秀才的待遇可不是一般。
好像比后世的大学生要强大的多呢,一直以来,韦宝只是将秀才的学历等同于后世的高中毕业生的,现在看来,似乎还不止!
不过,说起来,秀才的身份也不是像后世的大学生一样遍地都是了。每个地方都只有有限的名额,北直隶不过四十名,直隶州三十名,县二十名。所以,考上秀才那算是祖坟冒青烟了。
这趟王体乾的人一次就弄了19个秀才,还是辽西这种历年一个秀才都不出的地方,这是多大的力度?
“虽然赶不上举人,但一旦考上秀才,那在社会上的地位可不是一般的,在地方上受到一定的尊重,亦有各种特权。不但能免除差徭、见知县时不用下跪、知县不可随意对其用刑、遇公事可禀见知县等等。秀才是地方士绅阶层的支柱之一,在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