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门的这名朝鲜将领,凸着眼珠,似乎不敢相信这一切,只是他没有时间思考,已经重重的倒地,鲜血从嘴角缓缓流下。
城门有四五十人把守,兵士们一看将领说被杀就被杀,而且杀人的还是大明的使臣大人?都一下子惊呆了。
其实这不算什么事情,在朝鲜,贵族杀将领也是常有的事情,低阶的将领,实在比兵士的地位也高不到哪里去!
很多时候,当兵的地位连农户都不如。
只是,这不是一般的军队啊,这是御林军的将领啊!
“都退开,否则连你们一块杀了!”林文彪对一众朝鲜兵士平淡道。
这四五十人的朝鲜兵士,人人举着长枪长毛长刀,各个如临大敌,不少人的手脚都微微的发颤,一个个吓得不轻。
也不知道是谁先退开的,反正他们只坚持了不到十秒钟,就全部退开了,一个个在城门边上站好。
谭疯子让总裁卫队的人上去几个,把城楼上的二十多名朝鲜弓箭手赶下来,也让他们在城门边上站好。
“你们不用怕!是这人强行挡住我们的车队,才杀了他!我们不乱杀人!你们都站好就没事!”谭疯子现在倒是会做思想工作了。
弓箭手们也像城门边上的兵士一样,没有抵抗的勇气,惊惧的下了城楼,站在了城边,警戒的盯着大明使臣的车队众人。
韦宝的车队轻松出城,坚实的公州城城池,在韦宝眼中,简直像是豆腐堆砌的,如同江华岛,如同仁川。
似乎朝鲜的一切,都是豆腐堆砌的。
韦宝这趟来,本来就是来捞油水,吃豆腐的。
他不信,建奴能长驱直入,两次打掉汉城,而且都很轻松,到了自己这里,他会做不到。
韦宝自信,阵地攻防战的话,论小规模,局部作战实力,建奴可能都不是他的总裁卫队的对手。
王秋雅紧张的看着这一切,离公州城有一段距离了,才惊惧道:“真的说杀他们的将领就杀将领啊?这样的话,朝鲜人会不会恨我们?”
“政治家不怕别人恨!只怕没有权力!”韦宝淡然道。
一名朝鲜王室近卫亲军门官被杀的事情,很快传遍了整个公州城,传入了王宫。
两班大臣四五百人到齐,一致向李倧要求派兵追赶大明使臣,讨要说法,并且要将这件事告知大明朝廷,讨要说法。
李倧默然无语,只是一个门官而已,他知道这些大臣不过是做做样子,真的要与大明使臣兵戎相见的话,吃亏的很有可能是他!
而且,大明朝廷也不太可能会为朝鲜一个低等小将领而处罚他们的大臣。
虽然到现在也不知道韦宝到底是什么出身,但李倧可以确定韦宝是蓟辽督师的弟子,只怕韦宝的家世等同于王侯贵胄,甚至是什么宰相家的子弟都有可能。
因为毕竟韦宝的气质摆在那里,能力摆在那里。
韦宝前几日在朝鲜王的行宫吹牛,只是从他在金山里的崛起开始说起,并没有说他的父母只是金山里的农户。
“现在最急的不是生气,不是找大明使臣讨要说法!只怕大明使臣此去是要与叛军李适接触!那就麻烦了!”李倧忧虑道。
金瑬点头道:“这的确不可不防,不过,这种可能不大,近几日来,我官军节节胜利,眼看叛军就要被打垮。而且,叛军名不正言不顺,大明的使臣为什么要帮助叛军?那使臣年纪虽轻,却异常精明,绝不会的。”
“那他这个时候冲出公州城,去汉城,是为了什么?难道因为我们迟迟不给他太傅的称号和仁川的封地?”李倧疑惑道。
金瑬点头:“很有可能,我觉得就是做个样子给咱们看看,这年轻的大明使臣实在让人琢磨不透!要说他精明,能提出要封地,要名号。要说他不精明,应该能想到,这么重大的事情,我们怎么可能随便给他,那样的话,整个朝鲜的学子将如何看待朝廷,看待殿下?大明就算是宗主国,也不能想在朝鲜怎么样就怎么样!要是开了这个先例,是不是以后来朝鲜的使臣,人人都要讨要封号,讨要封地,我们每次都要满足?若是那样的话,大明一年派一次人来,用不了十年,汉城周边的土地就会都被明朝使臣占光!而且,如此重大的事情,不光是朝鲜朝廷要合意,还得请示大明朝廷吧?不知道这个年轻使臣到底是怎么想的?”
“那现在他们杀了我们的将领,该怎么办?要不要一起向大明朝廷汇报?”李倧问道。
“最好不要,大明使臣一定又会说是我们的门官冲撞了他,就像他夺取我们的江华岛一样!”金瑬道。
李倧忧愁的叹口气,面无表情道:“这个大明使臣,太傲慢了,怎么能动不动就无端杀人?看他面相清秀,斯斯文文的,真想不到是这样的人。”
“大明那边大,官场霸道,不像我们朝鲜,在高官贵族眼里,人命如草芥。”金瑬解释道。
李倧又叹口气,不再说什么了。觉得很窝囊,却有气没有地方出,选择了沉默,让步。
也只是一条人命而已,相比于江华岛的四千将士,这一条人命真的不算什么。
李倧和金瑬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韦总裁的车队已经一路向汉城方向开拔了。
这一路上要过几十个关卡,绝大部分的关卡只是询问,并不敢拦截,因为这拨人前几日是金瑬亲自接到公州的,他们都知道,而且,人家都顺利出了公州城,就算没有通关文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