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了一个谎言,就要撒下无数个谎言去弥补。她现在收回母亲病重这个借口还来的及吗?果然人不能诅咒别人,她刚刚才诅咒自己的养母,现在报应就到了自己身上。
可是古人不都讲究男女大防吗?疑难杂症略有研究,妇科也略有研究,神医你有什么没研究到的吗?他就是故意来拆台的吧!
“难道苏姑娘方才所说不过是推辞,你的娘亲其实没有病重。这么急着离开,你是在躲什么吗?”万俟冷夜说着眸子危险的眯了起来。
苏殷鹌鹑似的摇了摇头。
骑虎难下的苏殷最终在万俟冷夜的威胁下,老实的说道:“神医要不要带上些行李。”
“不用。走吧。”万俟冷夜率先走到了前面。
苏殷回头看向陌浅浅,陌浅浅冲她摆了摆手,嘱咐道:“早去早回。”
苏姐姐果然连万俟大哥也要抢走吗?万俟大哥刚来看她,苏姐姐就说自己的母亲病了,怎么可能这么巧?都是骗人的吧?可是万俟大哥就这样相信了,如今万俟大哥也走了。
看着苏殷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陌浅浅喃喃道:“苏殷,你真讨厌。”
……
一路行来,气氛略尴尬,还有点诡异。
两人沉默无话,只是在雇马车的事情上发生了分歧。苏殷坚决不坐马车,她声称上次马车翻掉之后,留下了后遗症,看到马车就腿软。
万俟冷夜提议骑马。
苏殷说看到马也腿软。
万俟冷夜:“苏姑娘不会是让在下跟你一起走回去吧?”
苏殷点点头:“路途遥远,辛苦万俟神医了。”太远了,所以你还是不要跟去了。
“确实遥远,大概要走上半个月。”万俟冷夜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提醒道:“苏姑娘最近身体怎么样?”
苏殷疑惑的看着万俟冷夜:“还好。”
“苏姑娘不会以为上次吃下去的毒药没有发作,就不存在了吧?”万俟冷夜笑的很灿烂,笑容上却不带什么温度,毒蛇似的视线落在苏殷身上。
“我还是坐马车吧!”苏殷识趣的爬上了马车。
万俟冷夜翻身上了马。
和苏殷相处久了,他也大概摸清了她的性子,吃硬不吃软。在苏殷这里,说再多的话都比不上一句威胁有用……
万俟冷夜:“果然老实多了。”
说来他在丞相府内,偶然探听到了一个消息,有心去查探之后,居然真的让他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关于这个女人和小东西的身份。如果真相揭开,浅浅那个小东西会伤心吧?或许还会自责。
所以她故意接近小东西,真的有目的。
不论如何,留不得……
苏殷坐在马车上,开始思索着怎样才能甩掉万俟冷夜?
两人心思各异,不过半日,便出了城郊。
车夫寻了路边的一处荫凉,将马车停了下来。万俟冷夜丢了银子给车夫,挥挥手就让人离开了——
荒郊野外,四下无人。
苏殷揉着有点酸痛的腰走下马车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副景象,她心里一个激灵。万俟冷夜闲散地倚在树干上,朝她说道:“苏姑娘我们好好聊聊。”
苏殷问:“赶车的大叔呢?”
万俟冷夜并没有回答她:“记得上次苏姑娘说因为你的父母想把你卖掉才离开家的,两年多了,我这里倒想问问,你的父母是怎么把信送到你手上的?还神通广大的送到了万花楼来?”
被戳破的苏殷,毫不避讳的迎上了万俟冷夜:“神医不是一直都知道是假话吗?又何必追问。不过是为了让浅浅心安。”
“看来苏姑娘对小东西说了很多假话。”万俟冷夜。
“善意的谎言而已。难道告诉她,她满心崇拜的万俟大哥其实是个心狠手辣的变态?”苏殷陈述着,“告诉她,她的万俟大哥不止在我身上下了毒,还想杀了——我。”
她从来不想招惹这些人,这些人为什么不放过她?
苏殷灼灼的目光看向万俟冷夜,万俟冷夜却笑了起来:“还真是个聪明的女人。”
万俟冷夜缓缓走近苏殷,拾起了一缕苏殷垂在肩头的头发。秋日的午后,太阳依旧灼热,苏殷的脸颊上渗出了点点汗水,两人合抱粗的树木伸展着枝叶,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却一点也没有让苏殷觉得凉爽。
察觉到苏殷的紧张,万俟冷夜没有动手,已经装在笼子里的猎物,他没必要心急,反正无论她如何挣扎,也逃不掉。
“怎么猜到的?”万俟冷夜轻声问道。其实他更喜欢欣赏猎物濒死挣扎的绝望与恐惧。万俟冷夜的手指慢慢袭上了苏殷脖子,一点点的收紧,“怎么猜到我要杀你?”
他自以为掩饰的很好。
“在你死活要跟来的时候,在车夫离开的时候。”阴冷的感觉顺着万俟冷夜的手指,爬满了她的全身,苏殷觉得自己此刻像是被一条毒蛇死死缠住,她说:“方才的车夫应该也走不远吧?”
杀人灭口,怎么会留下证人。
“呵呵。”万俟冷夜大笑了起来,“什么都瞒不过你。”
“为什么要杀我?放我离开,我对你们并没有妨碍。”苏殷仰头看向万俟冷夜说道。
“苏姑娘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份吧?”万俟冷夜一语点破,并不多说。
原著中的苏殷在和丞相、丞相夫人相认之前,确实一无所知。可现在的苏殷却听明白了万俟冷夜话里的意思,万俟冷夜没有露掉她脸上的表情:“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