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众人循声望去,却见那唐装中年人上前几步,护在洋服姑娘身前。
劫匪头子眉头一拧,喝道:“你是谁?这里哪轮得到你说话!”
唐装中年人呵呵一笑,说道:“在下唐震,恬为上海商会会长,这是我的女儿唐小婷。”
劫匪头子歪嘴一笑:“原来您就是唐震!久闻大名啊。”
唐装中年人略显讶异,问道:“你知道我?”
劫匪头子“切”了一声,说道:“上海商会会长唐震,大上海鼎鼎有名的企业家,富可敌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唐震心下一喜,笑道:“既然如此,不知兄弟可否看在唐某的面子上高抬贵手,不要为难我们父女和车上的乘客?唐某感激不尽。”
“哈!”劫匪头子怪笑一声,对手下说道:“听见没,不愧是商会的大老板,说话真有水平,一句话就想让兄弟们白跑一趟,他这面子可真值钱。”
劫匪手下跟着大笑,眼中闪过浓浓的不屑和讥讽。
唐震看到他们的反应,便知道这些人并不看重自己的面子。
想想也是,人家走的匪道,他走的商道,互不挨着,而且自古以来只有匪类劫商,区区一个商会会长的名头,这些人还真不放在眼里。
唐震微微一皱眉,继而说道:“兄弟说差了,唐某知道各位兄弟辛苦,不如这样,你们收手,我付给你们一大笔钱,如何?”
“一大笔钱?”
劫匪头子和手下们对视一眼,似乎有些心动,但很快,劫匪头子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唐老板,您这话说的真有趣,现在您和您的女儿都在我们手里,您的钱还是您的钱吗?”
说到这里,劫匪头子敛去笑容,恶狠狠道:“别跟我废话,把你们所有的钱财交出来,否则别怪我当着你的面做你的女婿!”
听他这么说,唐震心下一沉,暗自皱眉思索对策,而唐小婷则感到一丝害怕,不是怕死,而是怕被恶人污了清白。
“爹,女儿就是死也不会让他得逞的!”唐小婷咬着牙说道。
唐震回头瞪她一眼,示意她不要说话,随后面向劫匪头子,缓缓道:“兄弟,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今天这列车上可是有不少认识我的人,如果我和我女儿出了事,我的公司、上海商会都不会放过你,你应该知道后果有多严重,与其鱼死破,不如你拿了钱放过我们,皆大欢喜。”
“哈哈哈!”
劫匪头子又是一声大笑,但还来不及说话,就有一名手下从车外闯入,大声道:“当家的,找着了,五车皮的棉花,兄弟们从门缝里看见了,但车门上了锁,没钥匙没家伙打不开。”
“知道了,你先退下。”劫匪头子挥退手下,回望唐震,双手抱胸道:“唐会长,这些棉花是你的吧?只要你把钥匙交出来,刚才的建议我可以考虑。”
“你作梦!”唐小婷大声道:“那些棉花是我爹亲自下乡游说乡亲们,好不容易才收上来的,绝不会给你们!”
唐震也道:“兄弟,这批棉花对我有大用,还请不要为难,不如这样,按道上的规矩,我出钱买条路。”
“买路?”劫匪头子歪嘴笑道:“唐老板,你真当我们是山野村夫好糊弄?别人可能不清楚,但我却知道小鬼子在高价收棉花,准备做了冬装去打仗,现在人人都想和小鬼子做生意,市面上的棉花都被炒出了天价,我若抢了你这五车棉花卖给日本人,还在乎你那俩买路钱?”
唐震面色一紧,这劫匪头子不但知道车皮里有棉花,还知道日本人在大肆收购棉花,如此看来,这次拦车抢劫绝非偶然。
想到这里,唐震不再犹豫,当即道:“我愿出三倍的价钱买回棉花,外加我和小婷的安全,如何?”
“三倍!”劫匪手下瞠目结舌。
他们自是知道最近比上好的绸缎还要贵几倍,那么在此基础上再翻三倍,那得是多大的一笔钱!
然而劫匪头子不为所动,他摇了摇头,十分惋惜道:“唐会长,很遗憾,有人给了我无法拒绝的价格要我抢走这些棉花,而且跟你做生意我不放心,所以只能得罪了。”
随后,劫匪头子下巴一扬,对手下道:“搜!”
几名手下立即收好枪,作势要上前拿人。
“住手!”
却在这时,唐小婷从唐震背后挺身而出,拦在众劫匪面前,大声道:“你们可知道我爹收这些棉花是要送给抗日队伍的?你们若劫走棉花,前线的战士没有冬衣保暖,若他们战败,你们就是整个民族的败类!”
唐小婷的声音极大,几乎是用吼的。
劫匪手下被她的气势和话语镇住了,同时回望劫匪头子,似在征询意见。
头费头子面色一厉,喝道:“看我干什么?把他们全拿了!乃乃的!国家战败与否跟我有屁关系!真让他们消灭了小鬼子,下一个就是对付咱们,还不如让他们狗咬狗,咱们闷声发大财!”
劫匪手下们得到指令,再次走向唐家父女。
“别过来!你们这些卖国贼!民族败类!天下正义之士是不会放过你们的!”唐小婷大声道。
劫匪头子微微皱眉,他看了一眼车外还没跑远的乘客,担心唐小婷的话被人听去,到时候被人一传,自己恐怕真要倒霉。
于是他大步来到唐小婷面前,一手掐住她的脖子,用枪顶着她的脑门道:“闭嘴!否则我一枪崩了你!”
见识过劫匪头子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