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照先生的说的,不过,这样会不会还是有漏网之鱼?”朱祁镇问道,“这白莲邪教人员身上都有特殊的纹身标记,咱们只要查这个,岂不是可以一目了然?”
“主子,如果这些人真想潜伏进来,那身上就绝对不会有可以被我们发现的标记,就算是再隐秘。那也有暴‘露’的可能。所以,查这个是查不出来的。”
“先生说的有道理,郭爱卿也这么对朕说过。”
“是郭怒郭大人吗?”
“是,教坊司的报告中也提到了锦衣卫。所以朕在你之前召见了郭爱卿。他也说。这是谣言,也认为有人在栽赃陷害,令东厂和锦衣卫内斗。让朝野不得安宁!”朱祁镇道。
“郭怒真的这么说?”王振有些怀疑。
“郭爱卿从来都是对事不对人的,这一点,先生你就稍微差了一点儿。”朱祁镇道。
“主子,老奴也是对事不对人,可这郭老虎看不惯老奴,老奴也没有办法。”
“知道你们俩平时意见不同,不过在这件事上,你们的看法倒是一致的。”朱祁镇呵呵一笑。
“曹钦让孟岩抓了,这件事你怎么看?”
“老奴不清楚内情,不好评价。”
“这是孟岩呈上来的案情简要,朕看了都忍不住要痛骂这个曹钦,这样的人居然还担任千户之职,朝廷若是让这中人把持官位,老百姓还不天天骂朕是个昏庸无道的昏君?”朱祁镇十分严厉的斥责道。
王振一目十行的看了一下案情简要,也是十分吃惊,案子居然如此曲折离奇,简直出人意料。
“不管这个白素心是不是被人冤枉的,但曹钦他伙同报案人侵吞他人财物,收受贿赂,严刑‘逼’供,还有跟人通‘奸’的罪名是证据确凿!”朱祁镇走到丹樨之上的龙椅坐了下来,重重的说道。
“这个曹钦实在是该杀!”
“先生也觉得这个曹钦该杀吗?”朱祁镇讶然道。
“主子,若曹钦真是犯下了这些罪的话,那还不该杀吗?”王振反问道。
“先生,你可知道,曹钦是曹爱卿的义子,也是他的从子,如果真杀了曹钦,曹卿会怎样?”
“一个曹钦死不足惜,曹家再给他选一个过继给他就是了。”王振知道,曹钦是保不住了,如果非要报曹钦,说不定连曹吉祥都陷进去,当下,他要尽快的把这个意思传达给曹吉祥,让他放弃曹钦,然后迅速的撇清他跟曹钦的一些利害关系!
丢卒保车,断尾求生。
从皇帝接到教坊司的报告,第一个召见的人是郭怒而不是他的时候,王振就明白了,皇帝对他产生了一丝不满,如果自己接下来不能令皇帝满意的话,这一次不满会扩大为裂痕,到时候,就是他想要弥补,那‘花’费的代价就更大了!
曹吉祥是自己的左膀右臂,这个人很有能力,而且还能打仗,他需要他,不能不保,而曹钦不过是曹吉祥最喜欢的义子而已,眼下这个时候,完全可以舍弃。
当然,如果能抱住曹钦的命,那最好了,不过皇帝这态度,他也看出来了。
曹钦犯的事儿太大了,不死恐怕都不足以平民愤了。
曹钦干的最愚蠢的一件事,那就是拒捕,这件事已经刺痛了皇帝内心的一根敏感神经。
今天你可以拒捕,下一次你会不会造反呢?
对于这种头生反骨的人,任何一个君王都只会有一个选择,直接镇压。
“内阁拟旨,革除伯颜也先京营都督一职,下诏狱!”王振正心中思量之际,耳边传来皇帝重重的声音。
王振身体轻微的颤抖了一下,都督伯颜正是曹吉祥在京营的心腹之一。
皇帝这么做,怕是真的对曹吉祥不满了。
当然,伯颜这一次也确实过了,差点儿跟锦衣卫起冲突,酿成大祸,不该惩处吗?
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