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俊鹤,你的主子,郭敬被贬到南京去了,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起复了。”
“这一点我猜到了,孟大人抓了这么多人进来,公公一定是输了,输的一败涂地。”方俊鹤叹息一声。
“你还为他惋惜吗?”
“没有,他有今日,也是他自己的命。也许他能风光一辈子,但死后肯定会遭万人唾骂的。”方俊鹤道。
“你甘愿跟他一起被唾骂,遗臭万年?”
“孟大人,你太高看我了,我哪有资格遗臭万年,百年以后。也许能记得我的就只有孟大人您了。”方俊鹤讪讪一笑。
“本官可不想记得你。”孟岩摇头道,“说吧,你还有啥遗言,本官可以帮你‘交’给你大哥。”
方俊鹤眼圈一红:“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大哥了,我希望大人回家。”
“放心,本官会的。”
“那就没有什么了,孟大人,来吧。是砍头还是上吊?”方俊鹤光棍道。
“你那本朱熹批注的《论语》里面的东西就是账册吧,本官虽然看不懂,但能看出来,你是用了心的。”孟岩缓缓说道。
“大人说什么,我不明白。”
“你是郭敬最信任的谋士,他的财富也都是你经手的,你是最清楚他财富藏在何处的人,本官说的对吗?”
“孟大人不是查抄了监军府吗。难道没有找到?”方俊鹤惊讶道。
“方俊鹤,方三爷。本官不想跟你打哑谜了,你想用这笔财富来换你的‘性’命,不是不可以,但你也要想清楚了,跟谁‘交’易,有些人是救不了你的。”孟岩冷冷的道。
“孟大人真厉害。居然知道方某的心思。”方俊鹤笑了,“不错,郭敬一身积累都是我打理的,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他有多少财富,但是我不敢跟孟大人你‘交’易。因为你太可怕了,我怕给你吃的一根‘毛’都不剩下。”
“你在本官手里,能有机会跟别人‘交’易吗?”孟岩反问道。
“孟大人要杀我,何必留到现在呢?”
“你跟谁‘交’易,东厂还是王振,亦或者是其他什么人?”孟岩质问道。
“对不起,孟大人,无可奉告!”
“阮‘玉’霞,对吗?”
“看来孟大人对监军府调查的十分周密,居然查到阮夫人了,厉害!”方俊鹤拍手道。
“方俊鹤,我可以斩断你跟外面的联系,而且现在就可以杀了你,郭敬的财富本官得不到,那别人也得不到,白白便宜了保管这些财富的那些人。”
“孟大人,我劝你不要打这笔财富的主意,他的背后不是你能够对抗的,就算我告诉你,这笔财富也不会属于你。”
“什么人如此大的能量?”
“这个我就不能说了,孟大人,你还是把我杀了吧,这样就当什么事情没有发生过。”方俊鹤道。
方俊鹤如此坚定的态度让孟岩骤然想起在模式口报恩寺那知客僧了凡。
孙太后手下有一批人,组织十分严密,这个方俊鹤莫非跟这个神秘的组织有关?
这个组织名字叫菊‘花’社,还是赛霄宇告诉他的,近年来已经很少活动了。
这大明朝,自己惹不起的也就只有后宫那位皇太后了。
孙家,父亲的死跟孙家可是有直接关系的。
“方俊鹤,你辛辛苦苦半辈子,结果全都为他人做了嫁衣,临了还落了一个身首异处,身败名裂的下场,本官真是替你惋惜!”孟岩到。
“来人,给方三爷三丈红棱,让他自给儿了断吧。”孟岩知道,方俊鹤不能留了。
至于他账本里的秘密,他还不相信一个后来人破译不了,大不了多费一些时间罢了。
“孟大人……”方俊鹤语带颤音道。
“方三爷,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孟岩转过身来问道。
“孟大人,你就不想知道你真正的身世吗?”方俊鹤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孟岩眼神眯起,方俊鹤果然是菊‘花’社的人,否则他绝不会问自己这个完全不搭边的问题。
“家父孟宪,家母孟胡氏,这我懂事的时候就知道了。”
“孟大人,在下说的事真正的身世!”
“莫非本官的身世本官自己不清楚,你一个外人比我还清楚,可笑!”孟岩冷笑一声。
“令堂姓胡,叫胡善围,她是已故废后的亲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