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都那样了,怎么服药?”杨旦急了。
“贤侄,不要着急,相信温大人会有办法的。”胡濙过来道,“温大人,你说呢?”
“如果梅老的法子不管用,那就只有一个办法,强行给阁老灌药,但这跟病人主动服药的效果差太多了!”温良栋道,“而且阁老现在大小便**,恐怕……”
“恐怕什么?”
“恐怕时日不多!”温良栋犹豫了一下,沉重道,“杨大人,还是安排一下后事吧。”
“什么?”杨旦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六神无主。
“温大人,就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吗?”胡濙心思一沉,皱眉问道。
“天下之大,或许有人能够起死回生,但温某和太医院诸同僚确已尽力了!”温良栋一抱拳,“杨大人,胡老大人,若是阁老病情好转,还服温某开的那个方子,告辞!”
“杨安,送温大人!”杨旦彷徨无计之际,胡濙代为做主,吩咐杨府总管一声。
“温大人,请!”默默低头垂泪的杨安擦拭了一下眼角。
“温大人,等一等!”忽然,坐在地上的杨旦站起身来,急匆匆的冲了出去,叫住了就要离开的温良栋。
“杨大人,还有什么需要温某效劳的?”温良栋讶然的一回头,微微欠身问道。
“温大人还记得前日来给家父诊断的时候,提到一个人吗?”杨旦问道。
“你是说那位姓孟的大夫?”温良栋惊讶道,“怎么,杨大人找到人了?”
“您说他给于谦于大人的千金诊治过,留下了一张药方,你说这个孟大夫的医术还在您之上?”
“是,温某是说过这样的话,不过,温某并非仅凭那张药方断定这位孟大夫医术比在下高明!”温良栋道。
“怎么,还有人医术比温大人还高明?”胡濙也奇怪的过来问了一句。
“天下之大,奇人辈出,比温某医术高明者多不胜数,温某岂敢妄自尊大?”温良栋道。
“老夫倒是好奇,什么人能够让温大人如此推崇,既然自比医术不如对方?”胡濙好奇的问道。
“在下并未见过此人,但从他对于大人千金的诊断的一些见解中推断出,此人必定是一位杏林圣手,医术不凡,不输给在下!”温良栋道。
“胡伯伯,侄儿想请到此人为爹诊治,曾派杨安亲自去于府求见于小姐,想要找到这位孟大夫,但是被于小姐拒绝了!”
“拒绝了?”
“岂有此理,老夫素问这于谦家的丫头虽然身患隐疾,可素有才名,怎么会如此不通事理?”胡濙生气道。
“胡老大人,别说杨大人了,就是在下问起,也被拒绝了!”温良栋苦笑一声道。
“这是为何?”
“于小姐只是跟那位孟大夫在回京途中偶遇,一面之缘,人家出手,仅仅为了相助之恩,之后便分道扬镳了,只知道这孟大夫也来到了京城,但京城人口百万巨,孟姓之人何止千万,想要找到他,简直如同大海捞针!”温良栋惋惜一声道。
“原来是这样,老夫倒是错怪那丫头了!”胡濙听了温良栋的解释,不由得点了点头。
“胡伯伯……”
“贤侄,你的意思老夫明白。”胡濙点了点头,他这个礼部尚书也算是大明朝情报巨擘之一。
教坊司直属礼部,他是礼部尚书,教坊司的秘谍是他直接领导,所以他在礼部尚书的位置上一直没挪过。
但就是不能入阁,这也是他一身为官的憾事。
“杨旦多谢胡伯伯!”杨旦跪下给胡濙磕头致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