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民医院,一间手术室的灯从凌晨四点就开始亮着一直持续到中午都没有变色。
门外,一胖一瘦两个人焦急的等着。
这两个人,自然就是我跟霍步天。
我坐在长椅上搓着双手。
祈祷着黄永威这孙子千万别死,他要是死了,我能愧疚死。
早知道就用黑卡把他放出来了。
“张兄弟,你看这……”
“行了,你闭嘴吧!我也不想用其他方法压你,你只要保证抓住那个***就行,还有我让你查是谁告诉张晓芳那个邪方的,你查了没有?”
“这个…这个……”
“现在去查吧,这里用不着你。”
“行,你放心,今天一天之内,我保证给你查出来。”
我摆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下午三点钟,手术室上的灯变成了绿色。
手术结束了。
我蹭的一下从长椅上站起来。
黄永威躺在车上被退出来,但是医生跟护士的面色都不太好。
而且黄永威的胸口一点起伏都没有。
“大夫,我是病人的家属,他怎么样了?”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当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感觉我瞬身的力气已经被抽干了。
我无助的瘫坐在地上,茫然看着车上的黄永威,眼泪哗哗的。
我曾经失去过一个战友,如今再次失去一个有过命交情的兄弟。
我恨我自己无能。
如果我能早点抓到那个人,他就不会受伤。
更不会躺在那冰凉的手术台上最后死在那上面。
如果我当时用黑卡把他放出来,或者又是另一种局面。
如果我……
“大夫,你告诉我,他没死。”
我冲上去揪着大夫的领子,双目血红。
“病人家属,请你不要激动,我们已经尽力了。”
“你特么放屁。”
我一拳砸在了他的脸上,大夫直接被我一拳砸晕过去。
那些护士全部尖叫了起来。
我坐在长椅上,整个人浑浑噩噩。
保安把我制服之后报了警。
霍步天挺着个大肚子带着几个警察过来。
看到是我做的,他摆手赶走了身后那几个警察。
坐在我身边,给我递过来一支烟。
我抬起头,接过那支烟。
“查到是谁了吗?”
我使劲吸了一口。
“查到了,是你们公司的一个人,张晓芳一个月前最后的接触的人,就是她。”
“嗯?东升集团的?谁?”
“杨琴。”
“杨琴?”
我眯起眼睛,手里的烟被我捏的四分五裂。
“你别冲动,只是查到最后一个接触到人是她而已,并没有证据指明是她告诉张晓芳的,至于证据我们回进一步落实。”
“我知道,再给支烟。”
“少抽点吧。”
我接过烟,慢慢抽了起来。
白色的烟雾从我眼前升起。
透过白色的烟雾,我似乎看到杨琴那笑容。
不过是那么的苍白无力,似乎那张脸下,并不是真正的她。
“曹尼玛。”
我把烟头丢在地上用脚踩灭之后转身就走。
路过门口的时候,那些小护士都害怕的离我远远的。
大门口有一个禁止吸烟的标志。
想到我刚才一连抽了两根,我就有点想笑。
看我发笑,那些护士的脸色都白了。
我走出医院,霍步天也跟了出来。
“现在去哪?我送你。”
“回家吧,我现在哪也不想去,还有,我兄弟没死,把他送到重症监护室,费用我会给你报销的。”
“跟我还客气什么,我先送你回家。”
“嗯。”
看着霍步天远去,我眼睛慢慢眯了起来,丝毫不掩饰其中的恨意。
杨琴。
我心里默念着她的名字。
如果真的是她,那就老账新账一起算算吧。
我刚要转身进屋,一种突如其来的危机感传来。
双腿一软,我直接趴在地上。
砰砰两声闷响。
我面前的玻璃门被打出两个窟窿。
狙击手。
又是那个狙击手。
我身子在地上翻过几圈,滚到了一颗树后面。
噗——
一声闷响,一颗子弹透过树干打在了我胳膊上。
我闷哼一声,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爬楼,窜进了屋子里面。
但是枪声再也没有响起,我捂着手上的胳膊,额头上满是大汗。
而且我的脑袋越来越晕,子弹上有东西。
我脑袋里刚闪过这个念头,我就倒在了地上。
嘶——
睡梦中,我感觉胳膊一疼。
慢慢睁开眼,我躺在床上,孙猴子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在我胳膊上开刀。
“你别动,我给你把子弹抠出来。”
“你行不行?”
“那你自己抠?”
“你快点的。”
孙猴子用菜刀在我的弹孔周围挖来挖去,就是挖不出子弹。
他额头上也出了汗水,拿刀的手都有些发抖。
“子弹卡的有点紧,我抠不出来。”
“用钳子拔出来。”
“那你扛得住吗?”
“总比你这么一刀一刀的抠好多了,快点的。”
孙猴子跑到外面拿了一把钳子进来。
他看着我,然后把菜刀塞到了我嘴里。
“忍不住了,你就咬着刀。”
“你就不怕把我牙崩了?拿走吧,我忍得住。”
孙猴子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