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他塞到第二十八颗眼睛的时候,我再也忍不住吐了出来。
污秽吐进了木桶里。
他脸色一变,抡起手中的大刀就冲我砍了过来。
半空中,一个铁杵从窗外飞过来撞在他的刀上,刀没有砍到我的脑门却削在了我胳膊上。
一条倩影从窗户上面跳过来,手中飞刀割断我的绳子之后拉着我跳了出去。
那千目怪手里拿着砍刀在后面追,我们在前面跑。
“你刚才被抓到哪了?”
对于我的发问,她只是回头瞪了我一眼,然后一句话不说,就是拉着我一个劲儿的跑。
一口气跑出能有十几里地,我感觉肺都要炸了。
挣脱她的手,我直接倒在了地上。
冰凉的土地让我的体温没有那么高,我喘着气,却发现她就像是木头人一样杵在那里。
“巴颂?”
她能听到我的声音,并且转过头看我,却不说话。
“你不用叫她,是我救了你。”
一棵大树后面走出一个人,看到这个人我大吃一惊。
“学林?”
“是我。”
“你去哪了?我一直都在找你。”
“是嘛?我一直都潜伏在你身边,我为什么没有看出来你在找我。”
“这个…你去哪了?”
“这个不用你管,你带着她走吧。”
他说完,向黑暗中走去,走了一半,他停下来,扭头看着我。
“以后再见面,我们就不是兄弟。”
“开什么玩笑。”
“随你怎么想。”
等他离开之后,一直杵在那的巴颂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她气孔往外流着血,而且呼吸很急促,就像是跑了十几里地似的……
额,确实是跑了十几里地。
我现在都自身难保,也顾不上她,不过不管怎么说,关飞鹏说过她是个很重要的纽扣,所以我就背上她辨别了一下方向。
现在是凌晨,太阳会从东边升起,循着太阳,我终于来到那条河的位置。
翻过了河,奔波两天,饿了就吃点野草树叶渴了喝露水,我们两个总算没有死在野外。
走着走着,我感觉背后有动静,回头一看,她醒了。
既然醒了我也就不用背着她了,放下她让她自己离开。
她咬咬嘴唇,说了声谢之后钻进了一条胡同。
“原来你跟她私奔去了。”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把我吓了一个激灵。
“你他娘的走路没声音吗?”
我看着蹲坐在围墙上的金泽。
“我一直都跟在你身后啊,包括…你碰到那个妖怪。”
“那你为什么不救我?”
“有高人啊。”
“高人?”
“就是昨天施法让那个女孩带你到安全地带的人。”
“冯学林?那是我战友,一起当过兵的,他很强?”
“哦,那你们的实力差距可真大,他给我一种随时都能要了我性命的感觉,所以在不确定敌友的情况下,我就没现身。”
“很明智啊。”
我瞥了他一眼,错过身子坐在路边的一块大石头上面,奔波这几天我感觉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他从墙上跳下来,丢给我一块糖,“补充一下能量吧。”
“那你为什么不帮我背着她?”
“我会去背一个女人?扯淡,再说了,女人只是累赘罢了。”
听闻这话,我下意识的往他下身看了一眼。
“你别多想,我只是不喜欢女人罢了。”
“你喜欢男人?”
“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女人是个累赘,就是字面意思,他们只会拖累我们。”
“旧社会的思想,现在女人不必男人差了。”
“是啊。”
他坐在我旁边,从怀里掏出一支烟,“抽不抽?”
“废话。”
我从他手里接过香烟,丢进了嘴里。
他给我点上火之后笑了。
“笑啥?”
“你不怕我在烟上面给你下*之类的东西。”
“你他娘的都能直接给我催眠,我还怕个屁的药?”
他笑笑,也点燃抽了起来。
五六支烟之后,我感觉恢复了一点力气,把糖丢进嘴里之后,我跟他一起步行走过一个村庄之后回到了市中心。
到家之后,我连一口水都没顾上喝酒睡在了沙发上。
阿嚏——
一个喷嚏让我醒了过来。
揉揉鼻子,发现已经半夜一两点了。
搓了搓脸,我有些木然的坐在沙发上,客厅黑乎乎的一片。
但是房间里面没有齐舒雅的身影,并且通过窗户,我也看不到楼下的车。
她没回来?
我抓了抓头皮,大半夜的不回来,一个女人家的能去哪?
想用手机给她打个电话,却不知道手机在逃命的时候掉在了什么地方。
娘的。
一直到天亮,她也没有回来,等到中午的时候,我怎么也熬不住了。
当我跑到公司的时候,只看到了赵然然。
看到我的第一眼,赵然然上来就是对我拳打脚踢的,让我直接就懵了。
“到底怎么了?你能不能先说话?”
我把她摁在墙上,一脸愤怒。
“你死哪去了?”
“我差点没死掉,怎么了?”
“舒雅出车祸了,孩子都差点没了。”
“什么?在哪个医院?”
……
我站在重症监护室外面看着里面浑身缠着绷带而且二十四小时都要人看着的齐舒雅,心里面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