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渔听说血影出动,眉儿一跳,心头也一跳,“珍珠,你觉不觉得,京都是个危险地带?”
“可不是么?连二皇子都想来踩咱们王爷一脚。”
朱渔对二皇子倒不以为然,“我看连纵今天这一出,就是来搞笑的。”
珍珠凝重地摇摇头,“不不不,公主,您是不知道这里面的厉害。二皇子如果碰上的不是王爷,今天必有惨案发生,整个王府肯定会被连根拔起。”
朱渔听得心头一紧,“有那么严重?”
“您想啊,刑部公文都有了。只要把人抓进去,那人就是板上的鱼肉了。再安个什么犯上作乱的罪名……”她压低声音凑近,“公文的名目就是王爷跟皇上的死有关,您说会怎样?”
朱渔想到早上那阵势,见血影威风八面,便光顾着看热闹。当时瞧着连纵那倒霉催的样儿,心里还觉得好笑。
现在笑不出来了,心有余悸,“你这么一说,我就觉得害怕了。”
珍珠又道,“今天我溜出去的时候,特意看了一下,发现有好多禁军等在王府外。后来见二皇子跟刑部的人走了才离开。”
“那连纵没吹大牛啊,真的搞了几千兵马来围我王府。”朱渔额头冒冷汗,“我看王爷一点都不慌,还以为这小子吹大牛呢。”
“这点事在王爷眼里算不得事,也就是老辈子教训一下小辈而已。”
朱渔可听不得“老”字,“我家王爷哪里老!哼哼,人家年轻着呢。”
“……”珍珠忍着笑,“老辈子!不是老!”她凑到朱渔耳边,低声喊,“王婶!”
王婶!!朱渔眼睛冒星星,听着那么不顺耳。人家王叔听来总是高大上的,为啥王婶听来就像姓王的大婶?
朱渔白了珍珠一眼,“别瞎叫,人家还是个宝宝!”
珍珠笑坏了,“您是宝宝他娘啊!”
次日,定远将军到访,王爷在正堂接见。
王爷原本猜测定远将军是来给连纵说情的,但错了。人家不止没说情,竟只字不提。
定远将军只是对当前多国结盟的形势进行分析,并问王爷对战局的看法。
两人在许多战略上倒是意见一致,相谈甚欢。谈完公事谈私事,不得不提到“赵特使”。
定远将军道,“不瞒王爷,其实雨萱是我的女儿。我年轻的时候,跟她娘十分要好,也订了亲事。可后来……”
后来为了生存,走南闯北。
他成了将军,当年心爱的姑娘已是帮主夫人。
王爷眸色沉了沉,没说话。
当年心爱的姑娘已是帮主夫人,所以为了让心爱的姑娘回到自己身边,就可以害死为人正直的赵帮主。
连城以前对赵雨萱的态度比其他人稍好,完全是因为赵帮主的大仁大义,几次三番为他解围。
当年打杏江,朝廷不供粮草,是赵帮主亲自在民间征集粮草并亲手送至战场。
于连城而言,这份恩情大过天。
赵帮主死了,连城也是亲自上门悼念,还暗中派人调查死因。
要不是赵雨萱成了“赵特使”,他压根联想不到这条线。顺着这条线查下去,现在已基本接近真相。
总之,定远将军胃口好得很,要回了女儿,昔日情人也收归囊中。
他在京都一处房子里,就养着赵雨萱的母亲。
而赵雨萱这个人也是只白眼狼,一点不念前赵帮主对自己的好,见定远将军得势,便巴巴倒了过去。
当然,她倒过去的根本原因,是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听到定远将军需要派个特使去荆北王爷身边。
王爷这次一到京都,就命人将赵雨萱送去四海帮,期间抓她也没个说法,甚至连面都不见。
此时定远将军磨蹭着,终于说到女儿的亲事,“雨萱跟王爷的事,我都听说了……”
王爷板着脸,有苦说不出,心里直把坏事的金林骂一顿。
谁不好沾,你沾赵雨萱!“你知道,这些年我这个做父亲的,并没有对她尽过心。如果王爷肯点头,我倒是乐意成全。”定远将军眼神诚恳,早不是前几个月玩暗杀的时候了,“再说,也只有这层关系,才能名正言顺让人知道本将军
支持王爷。”
王爷像一只狡猾的狐狸,仿佛闻到一种危险的味道。
定远将军明明是支持二皇子的人,可在这关键当口,为什么会放任对方来惹恼他这个荆北王爷?
他连城再失势,但皇上在世时也不敢明目张胆联合刑部拿人,只敢在背后让金羽卫放冷箭。
现在经过一年多的休整,他就算没有当年之势,却也没人敢小瞧了他。
为何这连纵就如此没脑子,偏要来动他?
定远这么精滑的人物,为什么会选连纵?
不正常,太不正常!
彼时,珍珠慌慌张张跑向明安公主的寝居,门都来不及敲就闯了进去。
朱渔吓一跳,把手指放在唇边,“嘘!珍珠姑奶奶你给我轻点,刚把这混世魔王哄睡着,要搞醒了你来哄!”
珍珠听说哄连夜,脸色霎时一白。不过此时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必须嘘一下!过来过来,公主,我跟您说,大事不妙!”
朱渔的心脏砰砰狂跳几下,最怕听到“大事不妙”几个字,“又怎么了?你以后能不能直接说重点,不要先造势?”
珍珠拉明安公主到窗前,悄声道,“定远将军来给赵帮主说亲了,要把赵帮主塞给王爷。”
“什么!”朱渔声音高了八个度,果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