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和朱渔的手十指紧扣,脑子同时一热,简直犹如干柴遇烈火,空气烧灼,火势漫卷。
红藿之毒是什么鬼,谁知道?
现在要是谁来打扰,王爷会砍人。
但还真有不要命的,是秦免,正急得火上房,“珍珠,赶紧给我通传!我有紧急事务,要向王爷禀报。”
珍珠强势拦下,“王爷也有紧急事务,现在天王老子来了都不报!你走!天亮之前不许来不许来不许来!”
“不可理喻!”
“你走开!”
“十万火急!”
“你走开!”
“出人命了!”
“你走开!你现在进去,里面也得出人命!”
秦免提高了嗓音,几乎用吼的,“王爷!王爷!长横街遇袭!御前街遇袭!占金街遇袭!王爷王爷!”
有如一盆凉水将内屋的王爷从头淋到脚,他撑起半个身子,仍旧双臂圈着怀里柔软温暖的可人儿,“是秦免在喊?”
朱渔似乎也听到了,点点头,“好像说哪里遇袭。”
王爷猛然翻身下床,边穿衣边道,“你先睡,本王去看看。”
朱渔也迅速爬起,摸黑穿戴,“我送你出门。”
原本她是想跟他一起去,但诺大个王府总要有个当家的守着。再说,也怕拖他后腿。
她出去时,看见秦免涨红了脸,正解释,“王爷,事态紧急,属下实在……”
王爷一挥手,打断,自顾踏出门外,“现在什么情况?”
“长横街,御前街,占金街同时遇袭,东西城门起火,守城禁军死伤惨重。”秦免追着王爷的步伐,边走边报。
朱渔听着那些熟悉的街道名,心里打了个颤。就头天,她还在御前街喝茶听书遇上凤盈呢。
王爷沉着脸大步而去,脑中转过无数念头。他猛地收住脚步,却又很快加快脚步往前走,“秦免,通知血影分布各城门,代替禁军将领进行布防。”
秦免微微一愣,还是立刻回应,“是!”
王爷幽深的瞳孔在暗夜中如猎豹般闪着凌厉的光,又扬声道,“通知血影中楚灵楚琴到御前街待命听令!”
这一次,秦免没有一丝迟疑,“是!”
王爷骑上白马束风,带着一众侍卫消失在夜色中。得得得的马蹄声在这个夜晚显得特别沉重,像是每一步,都会踏血而行。
朱渔站在门楣边,望着王爷一句告别的话都来不及说就已跑得无影无踪,心中充满深深的忧虑和担心。
出征在即,京都就出这么大的事。很明显,是敌人针对王爷亲自率兵出征而搞的破坏。
她转过头准备回去,发现身后的秦免已离开,换成了秦免的属下。
侍卫直直将她送回后院才离开,千叮万嘱王妃别再到处走。
朱渔点点头,“我没事,你们忙去吧。”她走进屋,见珍珠等人都各自忙着,并没围过来东问西问。
心里正自纳闷,刚走进里间,就被一只手捂住了嘴……
一个时辰后,正在紧急调动禁军布防的荆北王爷,收到一封书信。
信是用箭穿着,从远处射到城门上,被某个守城士兵捡到。
信上有红色翎毛,表示急件。那是一封写给荆北王爷的信,内容跟荆北王妃有关。
连城打开信,眉头紧拧着。看完信揉成一团,并将之狠狠砸下高高的城楼。
定远将军悄悄命人去把信捡起来,一瞅,不得了,荆北王妃被人劫持到一家叫“花满香”的酒楼里,要引荆北王独自前去。
他点了兵马,追上荆北王,纵身跃下马,单腿跪地拦住其去路,“出征在即,请王爷三思!王爷身负我整个西凌的希望,绝不能在此时有半点闪失。”
“让开!”荆北王寒着脸,手握长剑,剑光在夜色中凌厉幽沉。他一打马,向着定远将军冲撞而去。
定远闪身躲过,目色中泛起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懊恼。似乎直到此时才发现,明安公主原来确实是荆北王的软肋。
他当初为何没有真正重视?
或许源于女儿赵雨萱的自信。她一再强调自己跟连城的关系非同一般,强调她总有一天要嫁进王府的决心。使他误认为,王爷心里也有她,而忽略明安公主的存在。
当时,不是没有对明安公主动手的机会。但他总疑心王爷对明安公主的好是做给外人看的,以引人上当。
定远将军望着远去的连城,心道这次敌人要能把连城除去,倒也是个大好事。
彼时,鼓后街的花满香酒楼里,一个人在大堂里走来走去。
此人正是凤国潜伏在西凌京都多时的一名细作,叫陶铸。他负责一个非常重要,隐藏很深的情报组织。
这个情报组织平时只潜藏,什么都不干,像普通老百姓一样生活。
组织里的每一个人,都能以一挡十。
只有当情况特别紧急时,凤国才会启动这颗深钉。
一旦启动,即意味着撤离。
“报告,荆北王一个人单枪匹马来了!”
陶铸大喜,“确定是一个人?”
“听马蹄声,确实是一个人。但夜色太暗,不知会不会……”
陶铸道,“有荆北王妃在手,他不敢带人来。去把荆北王妃带过来,让她看看我们是如何万箭齐发射死她的丈……”
“不好了,掌柜!我们被禁军包围了!”
“什么?把荆北王妃带过来!”陶铸有些慌了,看来荆北王并不像搜集到的情报上所说,对明安公主肯舍弃性命不顾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