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轮募捐**此起彼伏。福云大长公主有点蒙圈,到底是怎么从凤盈揭家丑转到募捐上来的?
朱渔顺手搞出来的第二轮,其实只是想转移一下话题。否则大家的焦点,会集中在她如何处理凤盈的问题上。
在这种情况下,她不把凤盈带回家,大家会说她小气,容不得人。如果带凤盈回家,她自己不乐意。
先不说她自己得防着心思日渐深沉缜密的凤盈,就说家里那两个孩子……
连修就是个例子。头几日收到容少倾夫妇的书信,信上说,本来他们也要起程来京都,但临行前连修病情恶化,路途颠簸,实在不宜出行云云。
要是把凤盈弄回家,时间久了,这女的皮又痒痒,顺手下个毒或者把娃推下水之类,防不胜防。
朱渔可不干这档子破买卖。她把凤盈带到一旁的凉亭里,叫人上了些瓜果甜品,把杏脯推过去,“凤盈啊,这是你以前最喜欢吃的,快吃。”
凤盈哭唧唧,拿一块杏脯放在嘴里。
那酸中带甜的味道,令她想起在王府的富贵荣华。没拥有过,真不知那有多美好。
只是拥有过却又失去,更是世间最大的痛苦。
难道不能重新来过吗?
凤盈偷瞧明安公主,终于找到一个借口入题,“王妃,我想修儿……他还好吗?”
朱渔知道,凤盈已经举起进攻的大旗。她沉沉的,反问,“你说呢?”
凤盈骤然失声痛哭,“对不起,我对不起修儿……”
朱渔胸口奔腾着烈焰怒火,却强行压制,语气极淡,“你确实对不起修儿。他那么小,做错了什么,竟成了你用来吸引我的工具?你怎么下得去手啊,凤盈?”
凤盈羞愧至极,想问“我能用一辈子来弥补吗”。朱渔根本不会让她将这种话问出口,“本来我打算把修儿收来一起养着,可根本不行。他每天需要泡特殊药浴增强体质,以及排除身上的毒素。他太小了,中毒以后,就算解药都不能完全排解。现在他脏器
正在衰竭,一直是容少倾夫妇养着修儿。”
凤盈“哇”一声嚎啕,不知道是哭连修的悲惨人生,还是哭自己想走这条路回王府却被断绝的失望。
原本她想,这次为王妃立下了功劳。以王妃的软心肠,怎么也会让她先住进府里,哪怕不再是侧妃的位置,总要比珍珠之类的婢子地位高一点吧。
谁知这通试探下来,王妃根本没有要接她回府的打算,一时心灰意冷,万念俱灰。
朱渔很清楚,如果现在不管凤盈,要不了多久,她不是进青楼,就是又当叫化去了。
朱渔略一沉吟,“凤盈,京都你是待不下去了。如果没去处,你可以回荆北学门手艺。等学好了,我给你开家店面自己经营,你看可好?”
“学手艺?开店面?天,我哪会那些?”凤盈抹一把泪冲口而出,“那些都是下人粗人干的活,你看我的手能做那些吗?”
她摊开自己的手……愣住了。
曾经白嫩的肌肤已经变得干裂粗糙,形成十分明显的纵横交错纹理。手指甲里也不干净,黑黑灰灰的什么东西附在里面。
一个冬天下来,手冻坏了,颜色红红紫紫,肿成萝卜的手指,关节都变得粗大许多。
这就是一双农妇干活的手。
凤盈面红耳赤,立刻收了双手放在桌下。
朱渔柔声道,“一个人干活养自己,没什么可丢人的。别老想着过去,没用。”顿了一下,她又问,“你要去荆北吗?”
“我不去荆北。”凤盈蚊子似的声音,“在那里,我心里难受。”
朱渔原本想,在荆北,至少陈夫人等人盯着她,不会让她过得太惨。却忘了她曾是荆北王府的侧妃,又怎能忍受从天至地的落差?
朱渔点点头,“是我想得不周全。你想去哪?”
我想回王府……凤盈没敢说出口,低下了头,“但凭王妃安排。”
于是朱渔把凤盈暂时安排在柴房地道通向的那个客栈里。那客栈原本也是王爷的人在经营,安排个把人进去免收房费还能保证其安全。珍珠气得回家晚饭都没吃,“凭什么还管她死活?修少爷搞成那样,全怪她!就因为她今天在公主府帮了我们一次吗?她那是审时度势,狡猾!如果忠晋侯府没那么衰,如果咱们王府还和去年一样被人打压
,她肯定想也不想就把公主卖了!”
珊瑚附和,“那可不是!凤盈夫人那样的人,最是势利小人!咱们公主人善心软,总是要吃亏的。”
朱渔听得好笑,“行了,你们!该吃饭就吃饭去!说得本公主跟圣母一样,我哪是那号人?总之,我会妥善安排,不会把她弄进府来的,放心吧,小妮子们!”
她现在最头疼的倒不是凤盈,而是木丧。
楚灵和楚琴联手都没把木丧抓回来,说是半道上被高手劫走了。这两姐妹颜面尽失,现在又带了人出去追踪。
朱渔也没胃口,独自坐在院前的台阶上,望着天上的圆月出神。
王爷还好吗?
那么多人想要王爷的命,想要阻止王爷出征。王爷还带了定远这样的虎狼之辈在身边,实在防不胜防啊。
她想得头疼。
忽然眼前一花,一支箭斜插在她脚边。
朱渔吓一跳,条件反射滚向旁边的大鱼缸后,四处张望。
四周清风雅静,哪有人。
她再看那箭,发现箭上穿了一张纸条。
朱渔又四处看了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