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起想到大周和楼台之间势如水火的关系,知道两方势力早晚有正面对决的一日。只要一想到这一天的到来,楼起就觉得头疼不已。
其实,如果不是因为沈琦儿的缘故,楼起又何至于如此发愁。
就是因为楼起将沈琦儿看得太重,比自己的性命都重,甚至重过了这世间的一切,他才会因为两国之间紧张的关系而担忧不已。
这晚,楼仰在呼延泽布的府第醉酒而归,左拥右抱着两大美人而寝。
楼起却因为有心大周和楼台之间的关系而难以入眠。
楼起身着单衣,站在廊下,看着天空的明月,月光皎皎,铺满庭院。
可惜这样美丽的月色,楼起也已无心观赏。
楼起知道,如果大周在作战之中失利的话,沈琦儿必然会伤心难过。如果楼台在作战之中落败了话,势必要为大周所降服吞并,自己的父亲便会悲伤愤怒。
所以,不管大周和楼台之间,谁输谁赢,楼起都难以开心起来。
彼时,楼起站在廊下望月哀叹。沈琦儿在屋内,接着月光看到自己丈夫孤独的身影,听着他的轻叹之声,知道他为何而发愁,也忍不住伤心蹙眉。
其实,楼起的担心也正是沈琦儿的担心。
如果,楼起不是大周的王子,沈琦儿也就没有这重重顾虑和担忧。
如果,大周和楼台能够和睦相处的话,沈琦儿也就没有烦恼可寻了。
如果,他们两都只是两个普通的老百姓,那么不管大周和楼台最终的结局如何,他们照样可以继续过他们恩爱的日子。
只是,上苍无情,命运弄人。不管是沈琦儿,还是楼起,都难以随心而活,因为他们都有各自的心结。
那一夜,楼起在廊下,沈琦儿在卧榻之上,他们一个在屋外,一个在屋内,各自担心着对方,却又各自忧愁。那时的他们,只顾着为对方而担忧无眠,却完全没意识到危险竟已离他们如此近。
那夜,楼起若是能够知道自己的父亲和呼延泽布秘密相谈的那番话,说不定早已不顾一切地带着沈琦儿远走高飞去了,再也不会傻傻地留在原地,等待生离死别的人间惨剧。
时间流逝,辗转已是鸡鸣时分,再折折腾腾一番之后,天已大亮。
天色大亮之后,楼起待沈琦儿梳妆完毕之后,正想带沈琦儿出宫去游玩散心一番,便见到宫人在急急奔走,忙碌不停,心里便有些奇怪。
待楼起得知宫内的一切忙活都只是为了夜幕降临之后,要宴请呼延泽布的关系。
楼起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想到父亲居然要在王宫之中宴请呼延泽布那种小人,而且事先并未同他相商,心里便有些气闷。
沈琦儿走在他的身旁,见了他的脸色,以她对他的了解,又如何会不知道他心里所想,便轻声安慰道:“夫君,说到底首领要宴请何人,那是他的权利,你不能干涉,也干涉不来,不如放开心怀,不去想他。”
楼起不愿沈琦儿为他而担心,便点点头笑道:“恩,琦儿你放心吧,这种事我不会放在心上。不过,既然父亲决定要宴请呼延泽布那个小人,我却并不打算要参加今晚的宴席。说实在的话,如果让我去参加为呼延泽布而设下的眼下,那还真不如给我两巴掌来得痛快。”
沈琦儿走了两步,而后微微叹道:“夫君若真要如此做的话,只怕首领面子上过不去,会影响你们父子之间的感情。依我看,夫君不如去参加来得好。”
楼起停下脚步,轻轻地摸着沈琦儿的秀眉,眼神温柔地看着她,笑道:“只要是你开口要我做的事,我绝无不允之理。既然你想让我去,那我便去吧。”
沈琦儿闻言,心里高兴,但想到近来的忧思,便又蹙起了眉头。
楼起见状,温柔地揽过沈琦儿的肩头,温和地说道:“琦儿,这里乌烟瘴气的,我们还是出去走走的好。”
沈琦儿温柔地笑了笑,而后点头道:“好。”
楼起带着沈琦儿躲到平民百姓之中,在街头小巷之间穿梭来去。他们暂时忘记了大周和楼台之间的恩怨,两人有说有笑,倒也逍遥自在。
时间就这样在楼起和沈琦儿短暂的笑声中慢慢流逝,夜幕最终代替了白昼,月亮再次出现在楼台子民们的上空。
楼起为了避开王宫之中为了宴请呼延泽布而忙碌的那股晦气,直到日落西下,方才带着沈琦儿回到王宫之中。
楼起和沈琦儿方才回到王宫,楼仰立马派了人去请了楼起过来参加宴席。
初时,楼起听到楼仰派人来邀他去赴宴,心中大为反感,并不愿意前去。
最后还是沈琦儿劝了他几句,方才随着来人去了。
楼起在临走之时,忽又回头看了沈琦儿一眼,笑着问道:“琦儿,要不你也同我一起去瞧瞧,若是不喜欢的话,我再陪你回来?”
沈琦儿微笑着摇了摇头,道:“夫君,还是你自己去吧。别说我不喜欢那种场合,单是看到呼延泽布那张脸,我便觉得反感,想来也是食不知味,难以下咽,倒不如独自待在这屋子里,倒还清静些。”
楼起和沈琦儿自相识以来,除了将她骗到楼台一事,再没有勉强她做过任何事。
他见沈琦儿不愿同他一起去参加宴席,便也不再多说。
“恩,既然你不愿去,那就不去。待会儿,我会让人给你送点清淡的饭菜过来,你便自己在屋里将就吃点吧。我去去便回,不会久留,不必担心。”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