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衣微微抬头,看着坐在自己对面吃的津津有味的宋临风,心好像被什么揪住一般,微微作痛。
原本想要的说辞,因为宋临风的一番真心情意,犹豫许久都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宋临风见巫衣突然不说话了,以为是她不好意思要求自己为她做事,便开口说道:“啊衣,你不是说有事请我帮忙,究竟是何事,说吧,我一定为你办的妥妥当当的。”
巫衣闻言,眼眶微微发红,害怕被宋临风发现自己的怪异之处,着急站了起身,走到门边悄悄抹干了溢出眼眶的泪水,而后扶着门框,微微回头道:“倒也不是什么着急的事,我……”
宋临风见状,连忙站了起身,走到巫衣面前,关心地问道:“啊衣,你什么事尽管和我直言,不必担心我会为难。你这样憋着不说,我反而更加担忧。”
巫衣微微低下头,暗暗叹气,最终开口说道:“当初随你离开闽南时,我曾对舅父舅母有言在先,一定保护妹妹周全,如今事已成定局,妹妹暂时离不得京都,我也只得在此作陪。然而,我和妹妹考虑到闽南家中至今没有收到我们的音信,只怕家中人会担忧。所以……所以……”
“所以,你们想让我先回闽南给伯父伯母报个平安吗?”宋临风见巫衣犹豫着出不出口,便试着问道。
巫衣不敢直视他的眼睛,避开那双深情的眼睛,微微点头道:“恩。”
宋临风不解,“不过回闽南为你们送个平安信,又不是什么大事,啊衣为何如此为难,不敢对我直言?”
巫衣见宋临风心存疑虑,不免有些紧张起来,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假装轻咳了两声,小声的说道:“宋大哥此前不是和宋大人说过,此次进京将会努力考取功名,所以……我担心你往返京都和闽南之间,会耽误你温习功课,我……”
宋临风听了巫衣的这些话,忍不住笑了起来,轻轻地摸了摸巫衣的青丝,看着她美丽无辜的脸庞,温和的说道:“我当啊衣在担心什么,原来是担心我会误了功名。啊衣,你觉得我是那种平时不努力,临时抱佛脚之人吗?我既敢对父母提出考取功名之事,自然是信心十足,四书五经、诸子百家我早已倒背如流,又何须临时苦读,所以啊衣尽管放心,不必因此心怀愧疚。”
巫衣听他如此说,心里自然替他高兴,嘴角带着一个浅浅的笑意,眼睛微眯道:“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
宋临风却突然扬天叹了口气,巫衣见状,心里一惊,害怕他发现什么不对之处,连忙问道:“宋大哥为何叹气?”
宋临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原本能为啊衣你做事,我是一万个高兴的,只是想到这次回闽南,又得有些日子见不到你,心里有些怅然若失。毕竟闽南离京都千万里之遥,这样的距离,没能陪在你身边,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害怕会发生什么让自己后悔之事。”
宋临风突然生出的顾虑,令巫衣无言可对,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他,毕竟他的担忧多少即将成真。
宋临风见巫衣突然变了脸色,难过不安,眼神迷离,微启樱唇似乎要说什么,却又什么也没有说。对此,宋临风反而生了愧疚,以为是自己令巫衣为难了,便笑着摊了摊手,道:“瞧我多话,惹得你如此为难。你放心,为了让伯父伯母早日得到你们的消息,我会尽早启程南下,也会争取早日返京。你安心待在王府,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欺骗一个对自己如此掏心掏肺的人,巫衣心里五味杂,很是难受。几次想要开口对他说一声谢谢,又害怕自己不争气会未语泪先流,只能微微点点头。
宋临风走到床榻旁,从自己的包裹中拿出一个玉佩,郑重的交到巫衣手上,道:“啊衣,这个你收着。”
巫衣盯着自己手中的玉佩,纹理清晰,温润宜人,知道必是贵重之物,摇头道:“宋大哥,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收。”
宋临风耸了耸肩道:“于我而言,这世间唯有你是独一无二的,其他东西在我看来没有贵重廉价之分,你若不肯收下,叫我如何安心。”
巫衣紧紧地捏着玉佩,一时之间收也不是,不收也不好,倒真是令她万分为难。
宋临风见状,直接替她挂在了腰间,环佩叮当,美玉佳人,很是相称。
巫衣看着腰间的玉佩,暗暗叹气,心道“罢了,罢了,何必让宋大哥伤心呢。”
宋临风见巫衣没有取下玉佩的意思,心里自然高兴,搓着双手道:“待我稍微收拾一番,就启程南下了。”
“这么快?”
“早去早回,以免夜长梦多。”
“恩……”
“啊衣,我……”宋临风看着巫衣姣好的面容,想有亲吻她一口的冲动,到底不敢冒犯。
巫衣见他眼神闪躲,欲言又止,不解问道:“宋大哥,你可是有什么为难之处吗?”
宋临风想了想,摇摇头苦笑道:“无事,只是想说到时你就别来送我了,以免我舍不得离开。”
其实,宋临风真正想说的是,“啊衣,我爱你,我能亲吻你的眼睛吗?”
然而,话到嘴边,他却又突然没了勇气说出来,担心自己太过直白,会吓到她,所以便临时想了个其他的借口。
就算宋临风没说,巫衣也没有勇气目送宋临风离开京都,因为她不知道再见时,自己该如何解释。所以,听宋临风说不必相送一事,心里反倒松了一口气。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