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这种事,别找她就成。
她这时候也是觉得侄子把她给要进府来绝对是聪明绝顶之举,反正要是把这事安排到她手里,都别想着她能给他一个好交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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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蔡婆子想回国子监去照顾大郎二郎,但谢慧齐给压下了。
蔡婆子太疼那两个小的了,两个小的一个看着卓尔不凡一身孤傲,一个看着豪气散漫毫无心机,但两个心眼都不小,她亲自带出来的孩子,知道他们的心思可不是一般的孩子能比的,就是外边普通的成人都不可能有他们的脑子活泛,蔡婆子这个面对他们毫无保留的老家人用不了几句话,就会被他们套出来她找她回来是干嘛的。
这事谢慧齐没想让他们知道。
他们现在就该好好在国子监念他们的书。
大郎已经跟他的世兄求好了,让他们父亲尸骨不全的黄智让他来处理——他有那么大的心,就得有那么大的能力。
现在还不到他跟二郎逞强的时候。
没两天,齐昱这天就有了新的消息跟她禀报,“李伯许的家人已经找到了。”
谢慧齐之前听说李伯许是五年前死于伤寒,之后他的空有就搬离了他为官时住的宅子,回乡去了,所以这人不好走,但没想两天就有消息了,她连问,“那可是问出什么来了?”
“是问出事来了,”齐昱没说现在李伯许家中家道中落了,一家人都回深山老家当原本的猎民去了,只道,“那家人说李大人当年是见过您母亲谢夫人的……”
“啊?”谢慧齐当下就站了起来。
“这事主子那边也知晓了,让我过来跟您说,”齐昱头低得甚低,轻声道,“李夫人还活着,她说当年她家大人跟她在六月十四日那天在家中见过您的母亲,只是后来这事还不等他们做什么,俞家那边就出手了,李大人记下的案卷当时也被人拿走了,齐恫亲自去办的这事,详细问过李夫人的话,与案卷里所记的半无什么出入。”
“在家中见过我母亲?我母亲找上了他们?”谢慧齐撑着案桌慢慢地坐了下来。
“是。”
“我母亲亲自报的案?找的我父亲的至交好友?”
齐昱抬头看了一眼神情虚弱的女主子,迅速低下头,轻道,“姑娘,是这样的没错。”
“没假?”
“不假,”齐昱这时候也是笑不出来了,肃容道,“姑娘,恫管事是主子身边最好的刑讯好手,他问出来的话是不假的。”
所以这事主子才派了他去。
“是吧?”谢慧齐脑袋一片发蒙,半晌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齐昱把事说罢,退了下去,不一会,齐恫求见。
“当年李大人跟李夫人拿了俞家的钱财,只是几年后李大人就没了,家财又散尽,李家家道中落,李夫人觉得这是俞家在赶尽杀绝,所以便把事情事无巨细都说给了小的听。”齐恫来是跟谢家姑娘解释的,便把事情言道了一二。
他倒不觉得俞家没对李家赶尽杀绝,如若是赶尽杀绝,李家也不会只有一个李大人死了,他们一家还留了数条命回了老家。
齐恫查过李家当年在京里的事,自李家得了银财后,本来有些清贫的李家几个儿子,出入赌坊酒楼,个个都出手阔绰,还四处赊帐让人去家中讨要。
李伯许倒是一直过得两袖清风,只是可能也禁不住家里人这么拖累,说是风寒死的,但说被家里人气死的也不为过。
不过李家认为是俞家害的他们家,倒省了他的事,他都没使上什么厉害手段,仅花了点银子就把话套出来了。
“是拿了钱的?”
“是,姑娘。”
太阳底下无新鲜事,能让人闭嘴的办法,无非就是那几样,金钱,权力就足以把人恐吓得一言不发闭上嘴了,而这些,当年圣眷正浓的俞家都有。
在齐恫看来,李伯许是有几分可怜的,他当时就是想跟俞家硬抗,他的上官也不会受理此案,而他接受了钱财被俞家堵上嘴,一是良心上过不运,还要承受背叛至交好友的愧疚,二是他钱财都接受了,却把一直没过上过富贵日子的家里人给败坏了……
死于他来说倒是解脱了。
齐恫把事情说罢就退了下去,谢慧齐这天一天的日子都不好过,晚上回青阳院用晚膳的时候也是魂不守舍,齐老太君见她只顾着低头用膳也不跟她问几声祖奶奶好不好,她朝小姑娘不停地看去,生怕她病了。
末了,她还是没忍到膳毕,拉着大儿媳的袖子就道,“我看我孙媳妇不舒服,你让大夫过来给她看看。”
谢慧齐这才回过神来强打起精神,但大夫还是过来了,把脉说她没事,老祖宗这才放心,但她这夜也是不敢再放纵自己的情绪了,连忙跟老祖宗说说笑笑起来,才把这事带过。
这夜她等到半夜也没见人回,忍不住睡了过去,清晨听到门响,听到丫鬟叫“长公子”,她猛地从睡梦中惊醒,醒来等了一会看到人进来,才知自己没有做梦。
“你怎么来了?”看到齐君昀身着朝服满脸疲惫朝床边走来,然后朝她一摇首,手一伸,谢慧齐想也没想就下了床给他褪朝袍。
厚重沉实的朝袍一褪,齐君昀抱了她就上了床,把被子一盖闭着眼睛就道,“让哥哥睡会。”
在太和殿里商量了一天一夜的朝事,他已经不行了。
齐君昀这一睡就没醒过来,谢慧齐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