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院中就剩下溪玦和沐析洁两个人了。
稍事休息后,溪玦他拿起了行李,不过并不是他惯拿的那个大的,而是另装的一个。
他拿了行李从厢房中出来。冲沐析洁笑笑,道:“好了,我也把你们送到涿郡了。之后你们只要隐姓埋名,易装换服后躲着墨家追击,等着大赦天下就行了。这次救人的事我也算是完成了,也该是时候走了。”
“诶!”沐析洁一惊,“你这就要走啦?”
溪玦点点头,将自己的剑也都绑好,开始往门外走去:“是啊,我之前也说过了,我出手救你只不过是还你们沐家请我吃饭的人情罢了。既然人情还完了,自然我也该继续游戏江湖了。”
说话间,溪玦已是走到了院门。
“喂!”沐析洁叫了他一声,也跑出了院门,大声问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叫沐析洁,你叫什么?”
溪玦没有回头,只是抬起手来摇了摇:“你我只不过是萍水相逢,无牵无挂,知道对方的名字作什么?还要时刻惦念。倒不如不知道的好。”
沐析洁却不放弃:“可我们不是朋友吗?朋友之间,不应该互相知道、记着对方的名字吗?”
“朋友?”溪玦终于停下了脚步,却仍是没有转过身。
“朋友吗?那得看是多久的朋友了。不是一辈子的朋友,我宁可不要。”
毕竟如果是朋友的话,在一起相处就要时时为他着想,就算分开,也还得记着对方的名字,记着跟对方一起时候的事。太麻烦啦~
沐析洁自然不知道溪玦心中的感触,只道他是多愁善感了。很是随意的道:“那就一辈子吧!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吗?”
溪玦却是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他是真的觉得好笑,开心。
她居然应承了。他明明只是故作推辞之语,想让她知难而退。
可她却偏偏答应了!
而且她的语气态度又那么随意而又理所当然。
真是有意思呢。
他突然不笑了。开始转身往回走。
“溪玦。”
“诶?”
“我叫溪玦。”
“你……?”
“对了,你们接下来打算去哪?”
“诶?既然是躲避官府,当然是继续往北边跑,一直到边郡啊。”
“呵,果然你们还是太笨了。你得罪的可是墨家啊,燕赵之地最多的就是任侠,而任侠又多尊墨家,你还往北跑。嫌追击你们的墨者少啊?
唉,看来现在就放着你们不管还是等于害了你们啊。我还是再带你们一段时间吧。”说着,溪玦还抬手揉了揉沐析洁的头发。
沐析洁生气的拍掉了溪玦的手,气呼呼的说:“什么嘛!你这个家伙讨厌死了!是你说要走的!现在不走了,还要来训我一顿!搞什么嘛!哼!你还是走了算了!”
“哈哈哈哈~”
正如溪玦所说,他其实是很少交朋友的。因为交朋友实在是太累了。
交了朋友,就要时时念着对方,要记着对方的名字和彼此之间的事际。在朋友身边做任何事情又要为朋友着想,不能让朋友难做或是心有不快……
总的来说交了朋友终究是要想着他人的,哪里比得上毫无挂碍的逍遥自在?
所以一开始沐析洁说他们是朋友的时候,溪玦是拒绝的。
但是沐析洁居然应承了他说要交朋友就要交一辈子朋友的话。这却是让溪玦非心甘情愿的把她当做朋友不可了。
溪玦重新到屋里放回了行李。又走到院中陪着沐析洁。
“小弟。”溪玦想了半天,才想出这么个称呼。
“啊?”沐析洁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溪玦在叫谁,瞅了瞅四周,没有别人。才有些不敢确定的指了指自己:“你在叫我?”
溪玦对自己想出的称呼很是满意:“嗯,当然是在叫你啊,小弟。你不是说咱们是朋友吗?当然不能再那么生疏的叫你沐家妹子了。”
沐析洁认可了他的说法,但还是感觉有些古怪:“你怎么叫我小弟啊?我不是女孩子吗?”
溪玦沉吟了下,还是没有说实话,而是调笑道:“你瞧,你表面上看来似是温润可人,性子柔弱。但实际上却是好勇喜斗,爱习武艺,可不就是跟男儿一样吗?”
虽然溪玦嘴上那么说,实际上却是他已因为沐析洁所说的那句一辈子的朋友,将之视作亲人了。
但到底只是他的一厢情愿,也不好叫她妹妹,那样就显得有些轻薄了,所以退而求其次的把她视作兄弟了。
所以他最终决定还是喊她小弟好了。
但是这说法直接说的话又有些难以启齿,所以溪玦选择了瞒着她。
不过沐析洁显然很不爽溪玦的说辞,哼了一声就不再理他了。
现在李飞絮不在,张晨雪也还睡着,身旁就只有溪玦,沐析洁也是怪无聊的。闲坐了一会后,索性站起身来,练练功夫。
沐家的功夫是正宗的儒门功夫,是其先祖端木公根据其师孔子所传,结合其一生经历创出的绝世神功。深谙儒门思想精髓和王道真意。以礼为基演化而成。
其内功不仅仅是存神观想,还有配套的动作步法。是一套内外兼修,动静结合的绝妙法子。
这门功夫就叫做百鸟朝凤。是根据百鸟朝凤的传说,结合周礼,和百鸟的姿态动作创出的一套功法。
只见沐析洁一边闭目存神练气,一边自然的仿照一只只鸟类朝拜的景象。襦裙的下摆就是她的翎羽,上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