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李正再回到北京的时候,已经临近春节。水果生意越做越顺,再加上春节行情,这次差不多赚了五十万。
所以昨天晚上,洪欣又摆了一桌庆功,当然饭桌上少不了杨雨桐和娜仁托雅。不知道洪欣使了什么手段,已经俘获了娜仁托雅的芳心,两个人亲密到几乎不避嫌了。
李正喝的酩酊大醉,杨雨桐只好叫了代驾把他送到住处。现在李正已经是有车一族,他花五万买了一辆二手帕萨特,还托关系给自己和李伟都办了驾照,只是他平时不在北京,李伟也不怎么开车,所以这辆车一般就停在新租的房子旁边。
这是个三室一厅的房子,客厅装了三组隔断,装饰成了一个小型办公室,三间卧室里最大的一间装饰成会议室,一间小卧室是封闭办公室,剩下的一间是卧室加储物间。
昨天晚上,杨雨桐本来打算送李正回来就走,不知道李正是撒酒疯还是荷尔蒙分泌过剩,抱住她就不撒手,手脚也十分的不安分。杨雨桐骨子里非常保守,她一直觉得,有些东西必须要留到那个神圣的夜晚。所以她拼命的挣扎,可哪里是李正的对手,马上便抵挡不住了。就在她将要放弃的时候,李正忽然酒劲上涌,唔着嘴直奔厕所,吐得稀里哗啦,杨雨桐扶着他回卧室之后,他一下子摔在床上就呼呼大睡过去了。
望着熟睡中的李正,杨雨桐有些庆幸,又有些小小的失落。看看时间太晚,又想着照顾李正,杨雨桐便说服自己留了下来。她在客厅的地板上铺了个单子凑合一宿,不知道是地热的原因,还是因为没有吃药,反正这一宿浑身不舒服,早晨四点半就醒了,再也睡不着。又躺了一会儿,浑身燥热,她索性起床,简单收拾了一下屋子,就出去买早餐。
从暖气充足的屋子里出来,杨雨桐打了个激灵,不自觉地拉紧了羽绒服的领口。
回想着昨晚的情形,杨雨桐脸红了,她不敢想象,如果当时不是出了意外,现在会是怎么样一种情形?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自己以后该跟他怎么相处?他会不会跟自己求婚呢?如果真的跟自己求婚,自己该说什么呢?直接答应,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很随便?如果不答应,会不会让他难堪?他会不会知难而退呢?这样想着,她竟又有些后悔,是不是矜持过头了呢?想到这里,脸红的更厉害了。
回来的时候,杨雨桐轻轻的推开门,像一只脚步轻盈的猫闪身进屋,然后又轻轻的关上门。她把鞋脱下来,光着脚轻轻的走在木地板上,把油条豆腐脑放在一张电脑桌上。
这时候屋门忽然开了,李正穿着裤衩背心出现在门口。想起昨晚的事,杨雨桐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慌慌的,低着头眼睛觑着地板,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李正却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他打着哈欠走到桌边,看了一眼桌上的早餐,嘿嘿笑道:“呵呵,油条豆腐脑,百吃不腻!”说着搓搓手迫不及待的抓起一根油条就往嘴里塞。
杨雨桐也定下神来,她一边拉椅子坐下,一边似漫不经心的道:“新疆早餐都吃什么啊?”
“新疆啊……”李正似乎很认真的在想,只是目光掠过杨雨桐身上时,带了一丝狡黠,他道,“新疆早餐可太多了,我比较喜欢的有羊肉包子、肉夹馍、包尔萨克——跟这油条差不多,不过做成小方块,松软甜糯点,还有沙木萨——就是烤包子,我见过厨子现场做,真是在馕坑里直接烤出来的,刚烤出来的沙木萨又黄又亮,那肉鲜极了!再配碗砖茶或奶茶,啧啧……”
杨雨桐听他一个劲的说新疆的吃食,心里越来越失落,开始觉得自己太傻太天真。却听李正语气一转,一本正经的道:“新疆的小吃数也数不完,回头我带你一样一样地吃,从现在一直吃到八十岁,好不好?”说完便温情脉脉的望着杨雨桐。
杨雨桐愣了一下,脸又红了,她垂下眼睑,重重的点了点头。
李正温声道:“应答我一件事。”
杨雨桐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搬过来住吧。回头把我爸妈和你爸、你弟都接到北京来,咱们过一个热闹的大年。”
这个提议让杨雨桐很是意外,看着李正似笑非笑的样子,她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精心设计的圈套,她的理智提醒自己不应该这么容易就答应他的要求,可不知为什么,身子却根本不听指挥,仍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她抬起头,柔声道:“你什么时候去接你爸妈,需要准备点什么东西吗?”
李正伸手端着杨雨桐的下巴,仔细端详着道:“你——我爸妈最期望见的就是未来儿媳妇。”
杨雨桐脸红的像一块布,幸福的像一朵云,她心跳的厉害,什么都忘了说。
李正忽然又响起什么,道:“哦,对啦,提醒我买一箱二锅头啊,老道爱喝酒,我答应过年给他整一箱牛栏山。”看杨雨桐一脸迷惑,李正赶紧解释,“我的一个哥们儿,在宿舍排行老二,在社科院考古研究所工作,现在正在新疆搞一个古代墓葬群的考古发掘项目。”
杨雨桐点了点头,撕了一块油条泡在豆腐脑里,用筷子摁着,并没有马上吃。李正看出她有心事,忍不住握了她的手,道:“怎么了?”
“弘一法师李叔同说过,”杨雨桐终于下定决心,轻声道,“人生最不幸处,是偶一失言,而祸不及;偶一失谋,而事幸成;偶一恣行,而获小利。后乃视为故常,而不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