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襄听罢傻了眼,他不敢得罪黄炳文,又不甘心把保命钱不明不白全给了他,便尝试着问道:“黄大人,你先带走十万两如何?”
“呵呵,若是想救下蔡德忠,再保他官升一级,至少得七十万两,至于扳倒海瑞,花多少银子可就说不好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那么,这两件事同时办,咱们慢慢来,你先带走二十万两银子,如何?”
“五十万两!”
“黄大人,把我的皮扒下来,剔骨熬油也就这么点家底,更何况,咱们的钱庄生意,不能不干吧?”
“吴老弟,你也不用脑子想想,赶走了海瑞,或许本官就能接下应天巡抚,到时候,你何愁开不起来一家钱庄?”
“黄大人,你想过没有,韩小玉进了汤府,就没有再出来,海瑞派人日夜在汤府外巡逻,这说明什么?呵呵,我判断,徽州罗姓女子就在汤府!你回京之后,给皇上递个折子,我立刻配合你的行动,闯进汤府去抓这个罗姓女子,不用花一文钱的银子,所有的事全都能办成,你说呢?”
发现吴襄这小脑袋瓜还挺好使,和自己较起了劲来,黄炳文生气地讲道:“实在是太幼稚了!即便那罗姓女子藏在汤府,海瑞随时能把她转移出去,或者是把她给杀掉,这种事海瑞干得出来,真到了那个时候,咱们不仅犯了欺君大罪,还触犯了当今圣上的禁忌,想想那徐阶为什么会丢官罢职?如此做法,不仅救不出你姐夫,连本官和黄公公也得吃瓜捞。”
就在黄炳文和吴襄各怀鬼胎,明争暗斗之际,何氏和朱辉跟着巡逻的差役,来到了海瑞的府邸。
自刘保接手了翠花楼,有几个年老珠黄的窑姐儿被赶了出来,她们很快就被杨捕快盯上了,经过一番询问,算是留下了几个人证,海瑞初步掌握了一些情况,认定翠花楼一案,完全是无中生有、公报私仇、草菅人命,但他也清楚,仅凭这点证言,还难以撼动黄炳文。
为了实现自己宏大的理想,海瑞奋斗了一生,当了正三品封疆大吏,独立主政十府一州,面对百废待兴的政务,准备大展宏图之际,下车伊始,就遇到了徐鲲案、秦淮河锦衣卫被害案、翠花楼案、江南田地兼并案,以及如何处置当今圣上的旧情人等等,这些棘手的大案,把他搞得焦头烂额……
烛台青灯之下,神情肃穆的海瑞身着破布蓝衫,正在提笔润墨写奏章,忽然,老家人带着杨捕快跑了进来,
杨捕快上前施礼,讲道:“启禀海大人,有个翠花楼的姑娘,受人之托前去汤府打探消息……”
海瑞一听就急了,没等他把话讲完,赶忙问道:“翠花楼的这位姑娘现在何处?她要打探什么消息?”
“汤家已把她控制了起来,何氏夫人和朱辉公子来了,请他们来细说端详。”杨捕快答道。
“速快传汤何氏夫人和朱辉公子到书房来见,你们都下去吧。”
为了保守汤府的秘密,海瑞把杨捕快、老家人和自己的书童,全都打发了出去,这时,何氏夫人和朱辉被请进了书房。
何氏道了个万福,讲道:“民女汤何氏拜见海大人,就在今晚,我家那不要脸的去翠花楼玩耍,民女派朱辉暗中跟踪,在翠花楼门口,他看见了从rb回来的一群海盗,还有前应天巡抚蔡德忠的小舅子吴襄等人,全都去了翠花楼,刚才,又经翠花楼的韩小玉证实,还有一位黄大人也在那里,他们曾派人给管家月儿送了张画像,这伙人一番密谋之后,又派人来找月儿打听,看她认不认识这画中之人。”
“请问何氏夫人,你可认识画中之人?”海瑞问道。
“正是青春少女时期的罗阿敏!”
“那么,管家月儿和韩小玉现在何处?”海瑞接着问道。
朱辉答道:“启禀海大人,已经被我们给控制了起来。”
“夫人、朱公子,你们做得很对,务必在府中看管好了韩小玉和月儿,不能再让她们接触外人。这就派杨捕快查封翠花楼,捉拿逃犯吴襄和从rb回来的海盗,本巡抚将亲自压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