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村官一步步提拔市委副书记,每天的工作枯燥又无聊,仿佛没有尽头。
头痛,她趴到桌子上想休息一下,然后就莫名其妙地到了这里。
一个人做梦到底可以做多久?她每天都在不断地问自己,想要脱离这个看起来真实,实际上莫名其妙的梦境。
这个梦一做就是三年,到现在她还是不能接受自己生活在了一个架空的古代社会里,她仍然想着这只是一个梦,梦醒了,我就该交报告了。可是该死的,这个梦怎么还不醒呢?
难道是在我休息的时候发生了地震?我被砸成了植物人,所以一直在做梦,醒不过来?
可是,不是说植物人也是能听见外界的动静的么?
眼下,长孙寂桐的身体很真实,踢一下石头也会感到痛。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清心说道:“公主殿下,方才你在作画的时候,我就在你身后努力了很久,可是这些苍耳还是没有弄下来多少。”
寂桐走到落地的圆镜旁,抓起桌上的剪刀,快刀斩乱麻地把一头长及膝盖的秀发齐耳剪短,瞬间整个脑袋清爽无比,一只苍耳都没有了。
“公主……”清心和清水异口同声的喊道,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寂桐什么都没说,坐到窗前继续看书。
不知何时,窗外又下起了蒙蒙的细雨,将一片苍翠的草木都模糊了,潮湿的空气里,寂桐抬起头,眼中有淡淡的迷茫:“最是一年春好处,明朝有意抱琴来。”(王安石作)
“公主你不是从来不弹琴的吗?”清水疑惑地转头问道,“也不知我们向内务府要琴,内务府给不给。这些年内务府算是越来越过分了,虽不敢明面上扣着咱们翊坤宫的饷银,可是你看看我们喝的都是什么茶?宫里四品的宫女喝的茶都比我们翊坤宫的好。”
寂桐伸出手去,掬起一碰雨水,看着不远处在风雨中纷飞的细嫩的柳条,犹自念道:“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韩愈作)
与此同时,在翊坤宫旁边的延喜宫,程宣忿忿不平地指挥着下人将一堆东西放进宫内的偏殿,说道:“真是欺人太甚,谁不知道天恒国的翊坤宫就跟个冷宫似的,翊坤宫旁边的延喜宫能好到哪里去?居然把我们安排到这里住,蜘蛛网到处都是,还要打扫,当真是欺我楚云国无人吗?”
程宣身旁着白色素衣的清瘦少年站在屋檐下,仰着头看着红墙绿瓦中朦胧的细雨,神色却是一派波澜不惊:“最是一年春好处,微雨如酥,一切都会好的。”
此时,平阳王回到昭阳宫,德惠贵妃正在走廊上,用扇子逗着那只会说许多吉祥话的鹦鹉,意态闲散,一副雍容华贵的模样。
“平阳王回宫啦!平阳王回宫啦!”鹦鹉卖乖的叫喊道。
德惠贵妃的眉间闪过一抹冷色,一把将雪白的纨扇丢掷在地上,袖子一甩冷冷喝道:“你还有脸回来?”
“母妃。”平阳王低头行礼。
“长孙颖,你德行了是吧?母妃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再跟那个贱蹄子来往,你听不明白吗?”
“母妃,太子喜欢那个贱蹄子。”
“太子喜欢就让他娶回去好了,”她的眉眼间满是嘲讽,“公孙蝶那个小丫头,妄想攀龙附凤还嫩了点儿,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每次她来昭阳宫都拐弯抹角的讨好我,还自作聪明地在昭阳宫收买人心!”
“母妃放心,我不会娶她的。”他低声说。
“不会?”她挑眉,围着他转了一圈,打量着他的神色,“现在不会将来可说不清了。等你到了适婚年龄,母妃会为你挑一门好亲事的,但绝对不能是公孙蝶!要是娶了公孙蝶,你离太子的位置就更远了!公孙蝶的母亲是个什么货色?长得再美也不过是一个遭人唾弃的青楼女子,以为攀上太傅这棵大树以后就万事大吉了吗?想让女儿当王妃?当太子妃?痴心妄想,皇室血统岂容混淆!”
“母妃放心,我知道分寸的。”
“颖儿的确知分寸,怕就怕那个小贱蹄子不知分寸。如今还好,心眼毕竟不老练,再过两年容貌出落的好了,勾引男人的本事炉火纯青了,勾心斗角的伎俩也深谙于心了,那可就不是个好打发的女人了。”
“坏女人!坏女人!坏女人!”鹦鹉又自作聪明地叫唤起来。
不远处的宫女吓得打了个哆嗦,好在德惠贵妃只是淡淡的挥了挥手,让她把鹦鹉带了下去。
“母妃放心吧,这样不安于室的女人别说正妃、侧妃,就是收做小妾我也不会要的,”长孙颖淡淡一笑,笑意中有难掩的清冷与疏离,“儿臣不过是觉得,既然和公孙蝶呆在一起能让太子情绪失常,那么偶尔聊聊天也未为不可。”
“分寸你自己把握吧,”她淡淡的说,似乎放下心来,“只是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被那个小贱蹄子迷得七晕八素了,我是绝对不会再让她活在这个世上的!”
平阳王长孙颖行了个礼退了下去,嘴边有淡淡的讥诮,母妃果然是妇道人家,目光短浅,公孙蝶是个什么货色,他从接触她的第一天起就知晓的清清楚楚。这种女人只能与她虚与委蛇,要是娶回家,将永无安宁之日,只有太子那个傻小子才会喜欢这种水性杨花、不安于室的女人。
对于男人来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暂且与公孙蝶这个白骨精虚与委蛇着,等太子实在放不下的时候,选妃大典上公孙蝶绝对会成为他的正妃,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