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的名字是妈妈起的,自然寻回妈妈生我这……三件事。之所以说三件事,一件是指妈妈一件是我,一件自然是妈妈生我。也许这并不适用于所有人,但我至今常感怀悲秋,常莫名其妙地产生如落叶、冷雨敲窗的凄清之感,我以谓之大缘于出生秋季者。妈妈厌秋,谓秋,伤感之意。我生于秋,妈妈自不喜欢,宁愿我是扒在夏季的窗口边,去回望暖春探求夏绿,这到符合她的性情,愿我机灵温暖,取了这个名字。更迭之,我对季节颇甚感情,又有这纠缠于季节的初衷,也许缘由在此也不可知。
——这是立夏自己的说法。但是自己怎么能说清自己呢,有些事是旁观者才清楚,说自己是一塌糊涂。
如立夏已经大学三年级,她还恍惚以为自己依旧18岁呢。这是一本悲伤的书,言流入海,悲伤成河。我从来没有说过,悲伤不是这个世界的实质。可悲伤它是这样,它是最大,是核心,世界每一处隐藏着,你不小心会在某个角落发现,在草丛深处,在蚂蚁的快速行动、苍蝇的产生和这快速的四季轮回之间。这是悲伤,它是世界的实质。然而也许你却没有看透它。
你是这四季一部分。人们穿梭于四季之间。这在某种程度与蚂蚁没有区分,蚂蚁也穿梭与四季之间,只是它们来不及知道。人们徘徊的样子,让你看不到悲伤。看不到,也许不是像你想的那样——积极和乐观这两个词怎么产生的,也只有人自己知道。
她哭了。面对一个永恒的题目改变。人们度过一生,在不停的改变变化。走着走着以前忘记了,原来那个人丢失了,你看不到他,也摸不到。没有哪一根时间的秒针停下来歇息,因为没有哪一个人的人生停在想停止的那一刻。她哭了。从何而生,缘何老去,追逐与停止,旺盛与消失,记得与无视,她无法问命运之神,也无法看天宇莫名,无从答辩,她看到蚂蚁从不答辩。她感到悲伤,这所有的看不见。看不见,也不想看见这悲伤的踪迹。是不是我们都有经历这样一段经历?
莫大的悲伤围绕在我周围,不知道这会不会作用在我的脸,长此以往,让我的面庞逐渐看起来寡情薄义,笑颜难觅。
我的名字叫立夏,却非生于夏。”立夏站在大学的三年级的人流,好像感觉到毕业尽在眼前。时间的洪流推动周围的一切快速向前,碾过脚下的风尘,它的蓬尾掀得小树林满地的落叶又飞起一轮。还不知道在传说的青春博放之地,立夏有什么样的收获?说起来,脑子里一片空白,立夏没有学会什么。像牛逼的知识?悲喜折磨甜蜜与甜蜜的痛苦同在的恋爱?一技之长?巨大的朋友圈和轰轰烈烈的青春豪放?不,都没有……不瞒你说,这些在立夏还是个学习较真儿、一丝不苟的高生,那个时候趴在书堆里幻想过,在脑袋里给自己的规划里期待过。立夏三年之前期待的东西在她看来也许是三年后万一可以收获颇丰的东西。但是这个“万一”让人很苦恼,像一个不善言辞者说万一他会滔滔不绝地高谈阔论。没有进行艰苦奋斗的“万一”是假的,不然“万一”这个词等于艰苦奋斗。立夏依然感到内心平静,她忽然想到这大学好像一年一个感觉,站在这里才觉得无论怎样今年都不一定会为去年后悔,羞涩,张扬,起落欢欣,蒸蒸日,似乎都换不来大三平静如水。对于立夏三年最好的礼物是敢勇敢的一个人面对生活和曾经躲避的世界。
立夏回神跟着人流向前走去,过肩的直发微微弯起,牛仔裤合身的浅青色小毛衣显得她面庞干净,脑门儿盖着一层薄薄的刘海儿,风一吹它也飞起来。
纪可俺今天看起来很闲,当然他也没怎么忙过,即便有别人也看不出来。他成天日里有些别人不懂的怪癖,如进餐厅的时候他只选择推开左边的门进去,那要是有一排门站在那儿,他得找到最左边开着的门,方才进去。纪可俺是立夏旁边班的,留着短头发,戴眼镜,总是一身暗色调的衣服,个头在男生不算高的,在加他走路有一点前倾,倒是老让人想到“行色匆匆”四个字。在家里面纪可俺是个妈妈爱的孩子,他从小到大始终在正统的进心里徘徊,这一点似乎被他的捣蛋,怪癖,不安分掩盖了。对立夏来说生活是一个下午,有生活气息的下午时候,立夏的心稳稳地跳动着,神经微微紧张,这是立夏,完全地放松于立夏,对于身边的人是不被容忍的,只顾自己的喜好了,而不向外去照顾旁边的人,一些无用的伤害。这是冬天下午,光线微暗,室内暖和,电视机的声音,搓衣服的声音,谈天说话声交织着,忽来忽往。厨房蒸着粟米团子,空气有热豆沙的味道,有累累的感觉,和立夏微微的心跳。这是最好的时候于立夏,她多少次问自己,爱这一天下午时分。小时候是“立夏生活”的来源。
早。黄瓜香气、暖脚的炉子、忽扇着两只衣袖放学回家、袅袅的烟囱、在平铺的白雪里扫出一条小路。
午后。爸妈熟睡时,立夏的读书时光、芭蕉扇子和光着的膀子。
傍晚。看天边的红晕、剥不完豆子、一筐接着一筐吊玉米、和爸焖红薯、和小伙伴晚不归宿。
黑夜。跪在橘红的椅子,趴着一片玻璃压相片的桌子写小学作业,从相片里看见爱戴的毛爷爷、朱德总司令、俊俏的周总理、哥哥运动会着潇洒白色运动服摆开的造型、姥姥完白了发丝,整洁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