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盛国,瑞祥二十六年,冬。
战神瑜王的王妃南宫羽与人私通,还生下了一子,此消息一处,整个东盛国为之震惊,这不仅让瑜王蒙羞,更是皇室的耻辱,臣民们议论纷纷。
瑜王一气之下,亲手摔死了儿子,将瑜王妃带去了边关军营,丢进了军营做军妓。
边关,断情崖边,一位绝美的女子步步后退,眸中充满恨意,头发凌乱,一身单薄的白衣被撕扯的破破烂烂,只能用手攥着衣襟,方能防止自己走光,天空飘着鹅毛大雪,寒冷刺骨,都说瑞雪兆丰年,寒冬的大雪可以冻死一些越冬的害虫,可是她南宫羽从未做过坏事,难道老天也要将她当作害虫除去吗?
面前这些真正的坏人,却活的肆意妄为,难道真的应了人们常说的: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吗?
身穿大红色锦衣华服的美丽女人,一步步逼向南宫羽,身后跟着十几位身穿盔甲的士兵,色迷迷的看着南宫羽。
红衣女子脸上带着灿烂无比的笑容讥嘲道:“姐姐,你还是乖乖听王爷的话,在军营老老实实的做一名军妓吧!若是被王爷知道你不愿意,不知又要如何惩罚你了!之前王爷念着你们之间有个儿子,看在小世子的面上,对你不闻不问,不曾想,小世子居然不是王爷的儿子,你觉得王爷还会对你手下留情吗?给王爷戴绿帽子,没有要了你的命,对你已是格外仁慈了,你还有何不满的?”
“南宫岚,是你陷害我,我不曾背叛过王爷,烨儿是王爷的亲生儿子,你为什么要害死他?他还只是一个刚满周岁的孩子。”想到已经离开她的儿子,她真的觉得生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之所以没有跟儿子去,是想为儿子报仇,却没想到那个男人如此狠心,居然要让她做军妓,他是要活活逼死她。
南宫岚张狂的笑了:“哈哈哈,姐姐,你的儿子怎能说是我害死的呢!他明明是被王爷亲手摔死的。滴血验亲你也看到了,你儿子的血与王爷的血不相融,根本就不是亲生父子。
不过王爷很快就会再有个小世子。”南宫岚轻抚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脸上是难掩的得意。
看到南宫岚隆起的肚子,南宫羽的心彻底的被粉碎了,她这一生,活的还真叫窝囊,明明是嫡出,却被祖母嫌弃,庶母欺负,从小和母亲被赶去乡下老宅居住,好不容易嫁给了自己喜欢的男人,本以为倾尽所有的对他好,就能得到他的爱,不曾想,这份她奢求了多年的爱,居然被她的庶妹抢走,如今还要被这对狠毒的狗男女逼做军妓,她的人生怎会如此悲哀,嫁给他三年,她失去了所有,她在乎的人,一个个的在她面前死去,她的人生已经彻底失去了活下去的意义,烨儿,娘亲不能给你报仇了,娘亲这就去陪你。
边关的崎岖山道上,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直奔断情崖的方向而去。
为首的是一位年轻男子,一身紫衣,俊朗的脸上被怒意和焦急覆盖,让人看了不寒而栗,用力的挥舞着手中的鞭子,恨不得胯下的马儿能飞起来。
身后跟着十几位身穿盔甲的将士们,同样挥舞着马鞭,跟上前面的年轻男子。
马鸣风啸。
片片雪花迎面打来,就像一把把利刃般,打的脸生疼,可是男子却像是没有知觉般,只想着胯下的马儿快点,再快点。
羽儿,一定要等我,千万不能有事,我还有很多话没有来得及与你说,羽儿,等我。
男子在心中不停的祈祷着。
断情崖边,南宫羽迷人的眸子里染满恨意,看向南宫岚,冷冷道:“南宫岚,告诉司徒擎天,若有来世,我定让你们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不得好死。”说完这番话,南宫羽嘴角勾起一抹凄楚却迷人的笑容,身子朝后一倒,跳下了万丈悬崖。
面朝灰茫茫的天空,雪飘飘悠悠从天空落下,有几片落到了南宫羽的脸上,瞬间融化,化作一滴水珠,就像泪水般滑下。
南宫羽虽悲伤至极,却没有哭,因为她的泪早已流干了,为了那个无情的男人流尽了,再也不会为他落一滴泪。
朵朵雪花舞动寒冷的穹天,雪越下越大,世人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雪,天地万物都被这洁白的颜色包裹,一身白衣的南宫羽,与这雪融合到了一起,在这万物凋零的寒冬腊月,像一个雪仙子般坠落了。
她的爱,就像这雪花一样,漂泊不定,从一开始便是她的一厢情愿,所以才会求不得,即便他给她片刻的温暖,也是为了融化她,给她致命的打击。
这场大雪是来为她送行的吧!她的人生早已被这些无情之人涂染的太肮脏,所以这些洁白的雪在她生命最后一刻,将她的人生净化。
若有来世,她再也不要做那纯善之人,她要化身为魔,让那些伤她,害她之人尝尝炼狱的滋味。
这世上,再也没有值得她留恋的人和事了,她在乎的人,都不在了,爱她的人,也统统都离她而去,她累了,真的累了,再也不想多看这个尘世一眼,闭上眼睛,感受着身体极速下降,风在耳边如刀子般划过。
明明闭上了眼睛,却觉得面前一片明亮,她看到了儿子,母亲,哥哥,师父,初月,清雪,很多很多她在乎的人,都在朝她招手,在唤她。
南宫羽嘴角勾起了笑容,多久没有笑了,她已经记不得了,死,对她来说是解脱,只是心中却有不甘。
一声巨响在崖底响起,是她的身体坠落到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