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谨笙没打算指望湛风能够控制住皇城里的局面,他单枪匹马的,能够完成自己指派的任务已经是不易了。
他只要将皇城里的情况尽快通知到他就行了,司徒谨笙并不强求其他。
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他来处理。
这是他和司徒元瑜之间的对决,凭实力,赌人心。
司徒元瑜不过是在垂死挣扎罢了,失去了人心,他还剩下些什么。
所以司徒谨笙不急,他在等。
等一个最好的时机。
现在还不是。
如今这阑亓是冰火两重天。
大都以南一切安好,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
即便有,收成将至,谁也没有那个闲工夫去想那么多。
太太平平的日子只有经历过战火洗礼才让人觉得份外珍贵。
大都以北的人却是急的火烧眉毛了,皇城被困,北面又有云逻的士兵骚扰,苦不堪言。
如此困境,司徒元瑜益发变的不可理喻,一整天都在疑神疑鬼。
不是觉得有人要害他就是觉得大臣心里早已背叛了他。
但没人敢辩解,或许是因为上面那位不信,或者是真的存了这样的心思。
如今胜负已分,只是他们已经失去了投诚的先机。
所以只能是等待最坏的结果出现。
城破于他们或许还可能会有一线生机。
甚至继续原来的荣华富贵。
司徒谨笙攻破了那么多城池,并没有换掉多少官员。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更多。
不是司徒谨笙不换,而是暂且没有那么多可以替换的人。
所以只要是没有犯下大奸大恶的官员都可以保住自己头上的乌纱帽。
只是司徒谨笙手里也有他们的功过簿。
再犯错便是他们结束好日子的时候。
没有人胆敢再挑衅司徒谨笙的底线在哪里。
他们承受不了那样的后果。
十年寒窗苦读,何况他们已经习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
所以能够留任的官员都战战兢兢,生怕犯下大错。
这都是司徒谨笙耗费了不少人力物力才办到的。
可以说司徒谨笙的大后方稳如泰山。
至于皇城,司徒谨笙不想将皇城毁了,他在等司徒元瑜的耐性。
但就在司徒元瑜快要疯掉的时候,却是等来了司徒谨笙下令暂停攻击的消息。
司徒元瑜一愣,怎么可能?
来人回报,明天就是中元节了,所以才会停止攻城。
司徒元瑜想了想,中元节么?
他都已经忘记了有这回事。
没人和他说,宴会,喜庆,统统都没有准备。
或许有,折子只是不知道被他扔到哪里了。
那折子怕是被一份份急报压到了最底下。
司徒元瑜望着殿外的蓝天白云,他连走上城墙的勇气都没有。
被一个无视许多年的人逼迫到如今这狼狈的地步,他不甘心啊。
可是除了不甘心之外还能怎样?
“皇上……”
“退朝吧。”司徒元瑜无力地挥了挥手。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将大臣家眷都放了,说是让她们回去和家人一同过中元节。”
“……”
司徒元瑜木然,挥手让侍卫退下。
他不想去御书房了,那里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
司徒元瑜去了未央殿,慕凝香早已摆好了茶具,只等他来。
“我将人都放了。”
“我知道。”
“你不问我为什么?”
“为什么?”
“不管输赢都要体面些,有我陪着你就够了,那些女人,自然也是要陪在她们夫君身边的。”
“你觉得我会输吗?”
“……”
“呵呵……”
司徒元瑜将手中的茶杯捏碎,不喜不怒,起身离开。
孤家寡人。
他真的成了孤家寡人。
也不对,他还有皇太后,只是,司徒元瑜不想去见她。
至少现在不想,司徒元瑜又去到御书房,在那里呆呆地坐到天明。
中元节,天色渐暗。
然而这一天没有张灯结彩。
甚至没有人会在这夜间在街道上游荡。
除了守城的士兵。
他们和平常无异,并没有因为是中元节而有额外的赏赐。
如今这皇城不知道能守多久,伙食没有克扣已经很好了。
他们不敢再奢望些什么。
而那些终于可以和家眷团聚的大臣们却是起了别的心思。
他们都盼着能早日结束这样的日子。
而皇宫内,皇太后和慕凝香,还有芙蕖却是没有等来司徒元瑜。
但是她们也没有多想,司徒元瑜的脾气也不是一天两天这样子的。
却不曾想司徒元瑜会亲自带兵从西门出去了。
西门的守卫相对薄弱,司徒元瑜刚开始还占了上风。
但是信号一响起,司徒元瑜知道他的优势即将失去了。
可是士兵却是将他们的退路给堵住了。
然而当霍远和蓝景天都赶至西门的时候,奇怪的是司徒元瑜不见了,他们的士兵却是倒地不起。
蓝景天派人去报给司徒谨笙和初颜知道。
而他和霍远两人趁着皇城内的人惊魂未定之际攻陷了城门。
皇上失踪,皇城内抵抗的人寥寥无几。
司徒谨笙和初颜并没有进城,而是去看了看士兵的情况。
幸而只是中了mí_yào而已,并无大碍。
百里子轩的伎俩,初颜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解药配好。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