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二皇子华炀捻着手指,直直地望着明月已经许久挪不开眼了。
这个小娘子长得跟荇嫔一样姿色出众,小小年纪已初具风情,等长大了还了得?!
怕是比那荇嫔更加撩人!
倘若将她弄到床上日夜在他身下承欢……
二皇子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两下,当下上前一步道貌岸然地说:“父皇,您素以礼仪治天下,这许大姑娘不但与下人私通,如今又招惹下两位要紧的皇亲,如此行止不端,妇德有失,按律当赐死啊。”
明月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她没弄明白整个事件,有人已经想要她的命了?!
她瞅了二皇子两眼,哼,她的命这么好拿吗?!
崔士林见明月一脸懵懂,也不见害怕,不由得嗐了一声,上前道:“皇上,许大姑娘还小,瞧着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呢?”
克勋帝这才又看向明月,见她垂着头呆愣愣的样子,倒不像是装的。
心下便不由得叹息了一声,先安抚赵贵妃道:“爱妃不必难过,小孩子不懂事,你瞧她一头雾水的样子,犯不着跟她生气。华炀也稍安勿躁,不过是个孩子,哪里真懂那许多!”
半点没将插嘴的许如玉放在眼里。
“许明月,我问你,昨晚、”克勋帝咳嗽了一声,要不是给赵贵妃点面子,他都有点不好意思问,如今显然明月就不像那样的小孩,“正嘉侯夫人说在你院子里拿住了个男人,到底有没有那回事?”
明月看了眼赵氏,赵氏一脸的正义凛然。
“回皇上,昨儿半夜里,我好端端地在房里头睡觉,赵夫人忽然闯到我房里,什么也不肯说,就命人将我和两个丫鬟拿住,然后关了起来。”
小溱儿乘机在旁边补了一刀:“皇上,小侯爷,你们有所不知,小的去到正嘉侯府,见许姑娘和她的两个丫鬟都被锁在柴房里头,连饭都没得吃,且听许姑娘身边的丫鬟说,押她们进柴房的仆妇说许姑娘这回死定了,还把许姑娘头上的两枝珠花硬是给抢走了。”
赵氏眼珠子滴溜溜转得跟狐狸似地。
“皇上都下了圣旨,可这正嘉侯府从上到下都是这么的牛逼哄哄,阴奉阳违,这一出接一出地,是想要明月声败名裂呢!”秀叙气死了,今儿个流年不利啊,没件顺心事。
赵贵妃却冷冷地道:“哼,难道就没人看到那奸夫吗?小侯爷往后也不怕头顶难看?”
谁也没想到的是,严梦薇忽然起身下拜道:“皇上,薇儿倒是瞧着这丫头是个好的,既然阿追心中放不下,还求皇上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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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梦薇淡定地看着克勋帝,跪得笔直,纹丝不动。
秀叙第一个不答应:“皇上,君无戏言,这丫头关系到叙儿的姻缘。”
赵贵妃在旁边讥笑道:“郡主慎言,你自己于终身上没落到好,可也不要误了孩子一辈子,这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儿子,你何苦又拿自己的执拗去害他呢!”
而严梦薇根本就理都不理她。
克勋帝看看秀叙,呵呵,这张玩世不恭的脸终于有点认真的样子了。
再看看严梦薇,羸弱苍白,却又决定不屈,唉~他老严家的闺女啊~
最后再看看忘追,这个方才让他惊艳不已的少年,此刻仍然沉静到不显山不露水地站在一旁,眸中却也没有一丝躲闪。
克勋帝突然心中没底,一时难以决策。
就在此时,赵氏收到赵贵妃递来的目光,当下心思急转。
如今这样子,想再踩许明月下去肯定是不行的了。
这两家皆与赵家、正嘉侯府不睦,可是离沧侯府,在克勋帝的心目中那是定海神针般的存在,是信任的不二之选!
相比较之下,淮王府对克勋帝的影响就弱了很多,且淮王府并无实权,更遑论紫宁一个大归的郡主,严倾在虽说寄名在淮王府,可谁都知道那并不是正经淮王世子所出,不过是一个亲戚而已。
所谓两害相权取其轻!
“皇上,臣妇听得侯爷确实答应过紫宁郡主。”赵氏欲言又止地道。
克勋帝哼了一声,这个女人实在讨厌!
不过这个许明月的女红实在太差劲了,将她嫁给叙儿……叙儿现在还小,见人家小姑娘长得美貌就迷了眼!
这怎么行,以后他是要后悔的!
“这样吧!”克勋帝权衡再三,自以为寻到了一个两全齐美的方法,“朕既已下旨,许家大姑娘还是照旧封作尚仪,去离沧侯府上侍候叙儿,不过呢,必须等叙儿成了亲,许大姑娘方可回去与倾儿完婚,就这样吧!”
说完,得意地看着秀叙。
秀叙差点没当场吐血。
忘追却是稍稍松了口气。
而最莫名其妙的是明月,原来秀叙就是那个离沧侯府的小侯爷?!
还好还好!
可为什么等秀叙成亲之后,她要跟忘追完婚?
这是什么规矩?!
可紧接着,克勋帝还有不满意的地方需要出气,但是赵贵妃是什么人?!
她一瞧见克勋帝眼睛不善地看向赵氏,慌忙上前道:“皇上,臣妾瞧了这些糟心事,这心里头真是替小妹难过,妹夫与小妹给许大姑娘择了这么好的一门亲,这大姑娘还不知感恩图报,唉,这世上继母难为,可真是委屈了她了。好在皇上有圣断,到底君心仁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