轲比能哼了一声,刚想把他放开,忽然觉得小腹一痛,他看向自己的腹部,接着缓缓的抬起头,满脸的不可置信。
“奥比利,你,你敢刺杀我?”
奥比利一脚把他踹飞,拍了拍巴掌。外面立马进来一队士兵。
“你,你们?”轲比能只觉得浑身的力气在迅速的流逝,嘴唇开始变得苍白起来。
奥比利叹了口气,喃喃道:“大单于,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你虽然是个有雄心的大单于,可我鲜卑这么多年的安平,是谁带来的?战争又是谁带来的?几十年来,我鲜卑可上战马控弦者,多达百万,可你瞧瞧,现在还剩多少人?”
奥比利忽然情绪激动起来,指着他大骂道:“可就算这样,你仍旧要当那个没脑子的猪!我鲜卑就要毁在你手里的了,你知道不?你可以横行草原,但是你没有认清,你压根不是袁军的对手,令人耻辱的是,袁绍冀州甚至没有出兵,咱们就被破破烂烂,一团糟的幽州军打掉了,轲比能,谁给你的自信,继续打下去?”
轲比能又气又恨,心里悍勇之气被激发,也不顾身体的虚弱,拔刀便站起来,砍向奥比利。
奥比利大吃一惊,猛地退后两步,大喊道:“送他上路,快快!”
可怜的轲比能最终死在了叛军的乱刀之下,没有死在袁军的手里,死在了自己的手下手里。
鲜卑王庭,奥比利率一众降将,跪伏在不远处的门口,手持鲜卑单于王印。
在他身后是放下武器的,密密麻麻说不过来的鲜卑士兵。
袁熙骑着战马,身后跟着潘凤、张颌、阎柔、韩猛、典韦、袁翔、许褚、太史慈和一众将领,慢慢的从鲜卑降军的中间路段走过。
他从始至终看都没有看过两侧的降军,径直打马朝着鲜卑王庭走去。
奥比利听到马蹄声,忙跪伏着上前几步,用蹩脚的汉语大声道:“罪将奥比利,代表我鲜卑,愿意归降袁州牧。”
如此连说三遍,马蹄声不停地路过,也没感觉有人停下,他赶紧抬头看看,发现袁熙一行人继续朝着王庭走去,似乎没有理睬自己的意思。
他心里泛过一丝苦意,但确实不敢有任何的不满,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点道理,他还是懂的。
袁熙站在王庭五百米处,眉头微皱,空气中的味道,和前方的城下的景色,让他多少有些不适应,轻轻虚了一一口气,朝着左右道:“城内之人,怎么还不把城门打开?”
李达是张颌的部下,张颌马上出列道:“主公,我去叫他们打开城门。”
张颌快马走到城门约两百米远停了下来,目光朝着城墙望去,只见上面人影幢幢,晚些时分,看的不是太清亮,他鼓足中气,大声道:“李达,我是张颌,请速速打开城门!”
已经连续几日没有攻城了,李达正在城墙上,迷迷糊糊的补着觉,忽然隐隐听到下面有人叫自己。
他揉揉脸,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又凝神了听了两遍,这才反应过来,这真是的张颌的声音。
“张将军,张将军来了。”李达大呼,可以没有人应他。
他看着空荡荡的城墙上,以及周围当做假象的稻草人,眼神中闪过一丝黯然,朝着前面跑了十几米,这才找到一个正在睡觉的士兵,大声道:“去把所有的士兵都集合起来。快。”
那士兵迷迷糊糊的被叫起来,还以为最后的大战要来了,心里一悲,泣道:“好,将军等等,我,我这就去喊弟兄们起来。和敌人决一死战!”
李达看着士兵奔出去踉跄的背影,瞬间留下两行热泪,他嘴巴张了张,可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张颌在城门远处喊了一会,一直不见人回复。不由心里有气。
正要继续喊,忽然听到城门吱吱呀呀的开始缓慢打开。
他舒了口气,瞪了远处一眼,忙策马回到袁熙身边。
“主公,他们已经把城门打开,我们进去吧。”
袁熙点点头,眉头也松了下来,他指着前方密密麻麻的城墙下面的尸体道:“一会快速的派人把这里清理清理,一把火烧了,免得发生瘟疫。”
张颌忙点头应是,不过见怪了这种场面,他倒是习以为常。
袁熙骑着马带着众人,慢慢的朝着缓缓打开的城门行进。
距离城门还剩一百米左右的路程的时候,里面一群衣衫褴褛,互相搀扶的士兵,在一个将军模样的人,率领下,朝着外面慢慢吞吞的走来。
当先一人正是李达。
张颌嘴巴动了动,而后看向袁熙。
袁熙骑着快马朝着李达行去。
快到跟前的时候,从战马上跳下来。几步上前,激动道:“李达。”
李达“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悲声道:“主公,末将不辱使命!”
说完伏在地下泣不成声,此役他麾下两千人,外加以前宽城带出来的一千士兵,损伤不可计数,能站着出来的,唯有三十二人尔。
袁熙把他拉起来,怔怔的朝着他身后的那些士兵看去,衣衫褴褛只是小事,更多的是缺胳膊少腿,身体完整的几乎不足十个,但这些都不是让袁熙难受的,令他难过的是,是这些士兵的数量。
“李达,我问你,所有的士兵都在这里?”
李达点点头,悲怆道:“再有一次,只再有一次,我们全都得完蛋。最后一次,他们进攻的时候,人数虽然少,但却是我军单次死亡人最多的一次,全军五百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