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口,安天伟已经确定在第二层有他所寻找的入口,但那入口的具体方位却是大海捞针,
如果这样一点一点的寻找,恐怕是一直等到穆武清和鹿不群枪战结束,也不一定会有什么结果,但安天伟却沒有显现出丝毫的不耐,
他的神情非常的专注,他的动作也非常的专注,似乎每一次敲击都会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因他的这份专注,让他几乎在常人看來非常枯燥的重复动作,也变的有些庄严起來,
十分钟之后,安天伟的动作沒有任何的停顿,仿佛像是一架机器般的精细和精密,
“哦,我倒是低看了你,不过你这样的动作有什么意义呢,”黑暗深处的戴维依旧饶有兴味的对着成像仪说道,
不过,这句话刚刚落音,他的饶有兴味的神色忽的有了些变化,
成像仪里的安天伟原本一直都保持着半蹲姿势,这个姿势从开始敲击墙面时,无论是移动还是静止,都从未变过,可就在刚才,安天伟站了起來,也停止了敲击墙面的动作,就那么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成像仪里并不能看到安天伟的具体表情,但让戴维色变的并不是安天伟的动作有了变化,而是因为他进入墙体的那道暗门,正在安天伟现在的位置旁边,
“不可能,”戴维喃喃低语着,他很希望这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安天伟站立了一会儿之后,不再敲击墙面,而是用手掌心不断的在墙面上摸索着,这个动作,让在成像仪前静观的戴维,一颗心陡然的提了起來,
摸索了一会,安天伟似乎一无所获,向前走了两步,
看到此处,戴维长吁一口气,色变的脸也恢复了正常,可尚未等到他悬着的一颗心落地,却又猛然的提了起來,
因为已经向前走了两步的安天伟,又退到了刚才站立的地方,随后,他蹲了下去,双手在地上摸索着,沒过一会儿便找到了了埋藏于地面的拉环,轻轻一拉,一道只有一人高的暗门,陡然的出现于看起來完全平整的墙体之上,
“为什么,”戴维脸色大变,他实在不理解安天伟是怎么找到那个拉环的,
他是这座哥特式建筑的监造者,他非常清楚那个拉环位置的隐秘,不说现在是夜里光线不好,就算是第二层亮如白昼,想要找到那个暗门的拉环都不是件很容易的事,
更何况安天伟第一次來他的教堂,对这座教堂根本就是一无所知,他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在一无所知并且视线受阻的情况下,准确的找到拉环,
“哦,我的上帝,他必然是魔鬼的使者,”戴维非常夸张的双手将自己的脸捂了起來,
进了暗门之后的安天伟,这才发现,暗门之后的墙体里,才叫真正的别有洞天,在他的脚下,呈现出一个实体的阶梯,区别于大厅里的旋转楼梯,这些阶梯全然都是用混凝土浇塑而成,踏上这样的阶梯,才真正给人种脚踏实地之感,
沿着阶梯走进來,暗门自动闭合,
墙体果如他先前所料全部都是中空的,这样的建筑格式,可以想像两侧已经变的很薄的承重墙,质量该是如何的坚固,
中空的墙体里只有一道阶梯,由下而上,占据了中空墙体里绝大部分的空间,而二层那些伸展和收缩的墙体,从这儿看,则就成了一个个小隔间,
中空的墙体里,反而比外面更光亮一些,这些光线的來源,是一盏盏大约只有五瓦左右嵌于墙壁上的灯泡,
原來,这座与世隔绝的教堂里,也是可以用电的,只不过可能电力有限,以至于大厅里也只能靠无数的蜡烛照明,
走到这些小隔间前,发现这些小隔间真正的门是在这一面,第二层那边用拇指粗细铁链锁着的门形开口,大概只是为了遮人耳目,
这些隔间的门,其实就是一整块钢板,在钢板齐眉高的地方,镂出一个方形的空洞,几条竖形的钢条将方形空洞的空间切割的连手指都伸不出來,
方形的面积不大,长不过八寸,宽不过五寸,在铁板的门上留出这样的洞口,目的也只能是用以观察,
安天伟走到门前,驻足向小隔间里观看,
这一看之下,不由脊背一阵发寒,头皮也有点微微的发麻,
安天伟的心理素质很强,所见诸多奇诡之事,在身为狼王的日子里着实不少,可当他看到隔间里的情形时,还是不由的微微色变,
隔间里只有一张床,床上只有一个人,除此而外,另无一物,
可那是怎样的一个人,或者说那只是一个被拼凑起來的人更准确一些,
躺在床上的那个人,全身不着一丝一缕,因而他肌肤上所有的一切都真实无碍的展现在安天伟的面前,
几乎可以说,这人身体上的肌肤无一处完整,全身上下都是被缝合过的样子,像是有无数条的蜈蚣爬满了他的全身,包括脸部,
那人躺在床上像是一具死尸,一条薄薄的被单已经滑到了地上,这条被单已看不出最初的颜色,被血染了个通透,那人身下躺着的部位亦是如此,
安天伟无法确定躺着的那人是生是死,他的听觉很灵敏,但他现在却听不到一点点那人的呼吸声,而正常人应该有的随呼吸上下起伏的胸膛也无一点反应,
无呼吸,无心跳,所有的特征表明那儿躺着的应该是一个死人,但安天伟的直觉里却知道,这个人沒有死,
沒有理由,这是直觉,直觉从來都不需要理由,
隔间的钢板门上有一个锁孔,安天伟看了一眼这个锁孔,却沒有进去的打算,
这大概也是那位灵魂的狩猎者戴维的游戏吧,,对灵魂的狩猎者而言,肉/体如何大概已经不重要,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