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天伟手里拿着的这个记录仪,可以说是孔长文的催命符,
只要这个铁证在,所谓的孔长文合法开枪将成为一个讽刺,不单是对孔长文自己的讽刺,也是对五松区检察院的讽刺,
安天伟知道这个底牌对孔长文的致命性,只要他这个底牌往外一拿,孔长文那就是个故意伤害,
这得判进大牢,而且造成了极其严重和恶劣的后果,属于重判之列,因为击伤的是军代表,
安天伟进了收押孔长文这间房子,
因为安天伟一早就对孔长文动了心思,便特意将孔长文单独收押,
安天伟一人缓步而來,单独进门,从他将进來转身关门的那一刻起,孔长文就沒有停止过哆嗦,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这次他/妈哪是湿鞋,是涨潮要淹死人啦,
孔长文的脸色苍白如纸,好像中了枪的不是安天伟,而是他,
任由着孔长文哆嗦,安天伟关好门,再缓缓的再次转身,走过來,坐到孔长文的面前,
两人为公,安天伟一个人來,这里又是安天伟的地盘,孔长文脑子里此时闪现的尽是些逼/供的场面,
这些场面以前他也见过,不过他所处的角色位置不一样,这一次,他自己成了被逼的那一方,
可关键是安天伟这不是來逼什么供,瞧这架势,纯是來修理他的,一枪之仇,这个时候不报,什么时候报,
孔长文越想越怕,当看到安天伟坐定之后,他的身体已经不由自主的蜷缩到了房间的角落里,
“你不能对我用私刑,,”孔话都费劲,哆哆嗦嗦的,得注意听才能听的连贯,
安天伟松了松自己的手腕,抬起眼皮:“谁说我要动私刑了,”
“不动私刑,你为什么会一个人來,”
“我单独來见你,是想给你个机会,至于把握不把握呢,全在你自己,你先别急着喊,我放点东西给你听,听完了我们再谈,”
将行车记录仪录到的孔长文开枪之前的场景重新播放了一遍后,孔长文脸上岂止是恐慌,他由起始的震惊到害怕然后再到绝望,
整个过程,在他的脸上充分的展现出來,
安天伟平静的旁观着,眼瞅着孔长文的心理防线,在铁证之下轰然倒塌,安天伟便知道后面他想要从孔长文这里得到的东西,基本沒有什么难度了,
“我可以对这个记录仪里的内容进行有限处理,当然了,你想要全部免罪不现实,但责任可以轻点,弄不到故意伤害的份上,”安天伟抛出了诱饵,
这诱饵对孔长文而言,则是一根救命稻草,他知道只要这个记录仪的内容一曝光,他这辈子就算彻底的完蛋了,
孔长文非常急迫的从墙角处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到了安天伟的身边,
“安代表,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该死,你想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只要你给我一条生路,”
“真的要你做什么,你都答应,”
“答应,我答应,我全都答应,”
“好,那么……”
安天伟第一个想知道的,便是三爷的底,三爷虽然给他的感觉不错,但是却过于神秘,
像孔长文这样在五松区混了不浅日子的地头蛇,恐怕才会对三爷的背景有着更深一层的了解,
“三爷,”孔长文非常惊讶,他不知道安天伟怎么会突然问起三爷,
三爷在五松区的口碑是真心不错,虽然走的黑,但十分仗义,也不给任何一方添堵添乱,孔长文甚至以前有时候都觉得,能在五松区和三爷一明一暗的搭个伴,是件非常走运的事,
至于三爷的老底,孔长文也只是大致了解一个轮廓,
也是因为三爷的神秘,孔长文才特意下了力气,才探到那么一些痕迹,
“据说三爷以前当过兵,但从我大哥查到的情况,别人所传的部队里,沒有三爷这号人,我私下的怀疑,三爷有可能是某个地方或者组织的雇佣军,”
“还有沒有更细一点的情报,”安天伟的脸拉下來,
孔长文顿时心惊肉跳,这根稻草他如果抓不住就惨了,于是他一边努力的压制着心里的恐慌,一边努力的回想,
似乎是将脑子里面所有的信息都搜刮了一遍,孔长文半晌之后才突然惊喜万状的喊了起來,
“有,有,”孔长文嚷道,
安天伟静等下文,
“是这样的,以前曾经在我的辖区里出过一件案子,那件案子说起來十分奇怪,不打家不劫舍,有四个人好像专门是为着三爷而來,据我当时的判断,应该是为了寻三爷的仇,”
“有沒有这四个人的资料,”
“奇怪就奇怪在这里,这四个人好像就那么平空出现,又平空消失了一样,三爷的腿就是那个时候断的,”
孔况看來也极其有限,安天伟便不打算进一步去逼问,
现在他还有第二件事,需要掏这家伙的底,
关于劫案和张金同,
不管如何,孔也是一所之长,凭这家伙的钻营劲和机灵,肯定手里会捏着一些东西,
否则,昊天集团这么个大型集团的董事长被劫持,孔长文哪來的那么大的胆子想吃肉,
听完安天伟所提的第二个要求,孔长文沒敢犹豫的便直接掏了底,
关于劫案,他确实掌握着那么一点信息,不过,这个信息透露出去之后会产生的风险,也同样会非常大,
这个信息同样也來自于他的在五松分局当局长的大哥孔长武,在劫案发生之后,孔长武便特意就这件事给他打过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让他如果能躲,就尽量的不要碰这个案子,
至于理由什么的,只说了一句:“这个事极有可能会牵扯到一些我们不敢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