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天伟虽然前面的态度很坚决,但做为整个基地的最高负责长官,非常清楚交人与不交人两种不同选择所产生的影响,
如果他只是一名普通士兵,就可以像令狐锐一样,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遵守基地长官的命令就成,个人情愿不情愿只会在执行力度上有偏差罢了,
但指挥官不同,指挥官需要考虑的通盘,由此产生的后果等等,
安天伟很清楚,他只要下一个命令,基地的所有人都会严防死守,不会给那什么国安的人任何便宜占,
但这个命令,他不能下,
安天伟立于原处皱着眉头久久未动,仿佛一尊雕塑,直等到令狐锐他们将杜威关押好,再次回到他身边时,安天伟才沉声道:“令狐锐,这件事你们不要参与了,”
“头,你什么意思,”令狐锐愕然,
安天伟摆了摆手道:“杜威暂时不能交,但这件事你们也不能参与,你们只要负责好基地的守备就行,师部的命令是绝对的,你们不允许抗令,这是我的命令,”安天伟很严肃的说道,
令狐锐哑然,
安天伟的心意令狐锐哪能不知,不交人就是抗命,而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抗令的后果,在军队是非常严重的错误,安天伟这是准备将所有的责任自己一肩挑起來,不让他们这些王牌师的士兵趟这趟浑水,
“那不行,头,这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是整个基地的事,就算我答应,兄弟们也不会答应,”令狐锐脖子一僵,知道他脾气的人都明白这动作是令狐锐要犯浑的前奏,
“是啊,头,你不能撇下兄弟们自己单干,抓杜威的事我们看家也就算了,这事再将我们撇一边,那咱们还算是个人吗,”
“是啊,头,不能这么干啊……”
这些王牌师的士兵,在安天伟和班长三人的训练之下,对狼牙尖刀出身的四人已经非常尊敬和认可,
当兵的人,都是铁骨,在关键的时候,谁都不能怂,至少,这是基地方面所有人的想法,
安天伟心里一热,但面上却是一冷,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你们废什么话,我说了你们不能参与就是不能参与,这是命令,你们想抗令不遵吗,反了你们还,一个个,该干吗干吗去,别來烦我,”
安天伟像赶苍蝇一般的将令狐锐和王牌师的士兵们赶紧走,看着这一个个有些不情不愿的背影,安天伟颇为欣慰的笑了起來,
“兄弟们,这件事之后,可能咱们就得分别了,我会以你们为荣的,”安天伟自言自语的小声的说道,
说罢,便转身而去,
沒过多少时间之后,班长驾着直升机也回來了,将叶铭龙从直升机里同样卸了货之后,便直奔安天伟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安天伟一人独坐,一边四顾着办公室里的陈设,一边缓走,手掌滑过行走路线上的每一件大大小小的物件,
这间办公室是安天伟亲手布置,里面的每一样东西,都可以说凝着他的心血,这间办公室,可以当成是一间小型的先进战地指挥部,而且是海陆空三位一体式,不说全国,放在大军区,这个指挥部绝对算是排得上号的,
班长冲进办公室,看到安天伟如此举止,一下子便刹住了他的火气,不声不响的看着安天伟就这么缓缓的在办公室里走着,
紧接着,张宾宇二人也冲了进來,被班长一抬手止住了他们同样的火气,
“都來了,”安天伟的语气很平静,一点儿都听不出來有什么异样,
“你已经决定了,”班长沉声道,
“嗯,杜威的口必须撬开來,在这之前,我需要有人帮着我顶一顶拖一拖,”安天伟停下脚步,回望着三位出生入死的战友,
听罢安天伟的话,班长像是松了一口气,张宾宇二人也同样暗自松了口气,
“臭小子,我还以为你这次要甩开我们单干了,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班长道,
安天伟一笑,班长三人也各都一笑,一切都尽在不言之中,
国安的人,确实來的非常快,其中有一个人,和安天伟还有过一面之缘,正是那次专家组之中的那位副局长,
副局长的大越野车,几乎是跳着开进了基地,跟随大越野后面的,有两辆警车,还有三辆黑色的轿车,
副局长是來着一个车队过來的,气势汹汹,
在基地的大门处,副局长沒有受到任何阻挡,只验了一下身份后,门岗便放了行,弄的副局长都有些疑惑不定,他可是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会遇到安天伟的百般发难的,
这么顺利的进了门,副局长自然心情大好,人的心情一好,气势也就更足,
“加大油门,给我直捣机关楼,”副局长手一挥,颇有些指点江山的气度,
给正在兴头上的副局长浇了一瓢冷水的,是全幅武装站在通往机关的必经之道上的张宾宇,
张宾宇单臂朝前伸直,手掌朝上:“停,”
大越野带着狂野的刹车声停在了张宾宇手掌前的不到三寸之处,扑面而來的劲风吹的张宾宇眼睛微微眯起,但他的身影动也未动的杵在那儿,像一根铁枪,
同样眯起眼睛的,还有坐在副驾上的副局长,
“我就知道,安天伟这小子果然沒有这么容易就范,哼哼,我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活來,全部下车,”
大越野里面的人尽数下了车,警车里也走出來九位穿戴整齐的警察,最高警衔两杠三,而后來几辆黑色的小车里,唯有一辆车停在那和沒有动静,沒见一个人下车,静静的排在车队倒数第二的位置,
张宾宇只有一个,往那儿那么一站,气势并不比副局长这边一群人弱,
“你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