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押着安天伟四人的房间之内,气氛显的极为沉郁,谁也不想开口,也不能开口,
这个房间里有隐藏着的监控,四人早就已经心知肚明,甚至隐藏的监控头有几个,各在什么位置,四人都一清二楚,
很明显,军法处的人也知道他们四人可能知晓监控的存在,大家都不点破,依军法处纪坤的说法:“我就是要明着监控你,”
外界如此多事,有些出乎于安天伟的意料之外,黄家如此果决,且动作如此之大,令安天伟感到有些惊愕和疑惑,
如果要解释黄家如此动作的原因,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性,便是黄家目前的处境相当堪忧,使得黄家不得不兵行险着,以期为整个家族打开一条后路,
依安天伟的推断,既然黄家的动作这么大,连叶霄都敢抓,那么已经准备好了和李云天翻脸,或者,是在探李云天以及李家的底,说白了就是看李云天会不会因为叶霄跟黄家翻脸,
因为一个江湖人物而使两大家族陷入争斗,代价巨大,李云天需要考虑清楚后果,
黄家这也是在赌,
而黄家那位深居于内的真正定顶乾坤之人,向來都不缺赌性,从年青一直到现在,他都赌赢了,这一次,他能否还赢,
在抓到杜威之后,安天伟曾经暗中布置过一些对黄家可能的报复的手段,但一则这次黄家的动作太大,二则现在他身陷囹
圄,有些布置一时可能周转的效果不会如他亲自指挥时那般流畅和顺利,
黄家这次掀起的是一次海啸,他和他的朋友们筑起的这道堤坝,在巨浪涛天的海啸冲击之下,少了他这根主梁,坍塌的可能性无限增大,
必须得出去一趟,安天伟暗想,
翻身坐起,安天伟从上铺跳下來,站到了在床上静坐着的班长面前,打了几个手势,
在狼牙尖刀之内,有一套他们自己弄出來的专用手势,这种专用手势相当于他们的一种隐语,是他们自己的专创,复杂的交流可能有困难,但只表达一些简单的意思,还是很顺畅的,
安天伟的手势所表达的意思便是:我必须出去,
班长深深的看了安天伟一眼,随后只做了一个手势:闯,
安天伟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时间不等人,如果他一直就在这里耗着,即使将來他可以全身而退,但那些跟他一起战斗过的人,恐怕都会在黄家掀起的巨浪之下,被拍的粉身碎骨,
这个关口,他不能呆在这里,
班长见安天伟心意已定,便翘起大拇指,表示一切ok,
计议已定,安天伟四人便又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监视着这间房中一切的纪坤被安天伟和班长的手势搞的一头雾水,那手势古里古怪的,怎么看也不像是专用手语或者通用哑语,
纪坤是军法处的骨干,对这两种语言并不是十分陌生,很明显安天伟和班长是通过另一种他所不知道的手语在交流,
纪坤的眉头皱了起來,
“无妨,”纪坤身旁那位冷男道:“他们再怎么打哑谜,无非也就是想着怎么从这里跳出去,静观其变就可,不管他们做什么,你们都配合,至于安天伟,交给我,”
冷男对自己似乎有着绝对的自信,在明知道安天伟曾经是狼牙尖刀的狼王情况之下,还依旧如此镇定,说明他的底气十足,
“好,”纪坤应道,
很快,纪坤便知道了安天伟和班长要干什么了,
临近傍晚时分,班长的肚子突然的剧疼起來,看那情况绝对不是装出來的,连明知道安天伟会有什么动作的纪坤都吓了一跳,
他急匆匆跑进房间时,看到的班长,整张脸都快要痛的扭曲了,好在纪坤有过一些临诊的经验,稍一观察便知道,班长这定是吞了什么硬物,
我艹,纪坤暗骂了一声,为了让安天伟出去,你至于连命都不要,
即使是痛成这样,班长依旧一声不吭,满头满脸的汗珠汇集成流,溪水般的滑落下來,
“快,送军区医院,”纪坤这是真急了,
这四个人可以关押,但不能出事,虽然有六处这块金字招牌在前面挡着,但怎么说两位大军区的副司令员也不是吃素的,人要出了事,两位首长奈何不了六处,难道还奈何不了军法处,
所以,明知道这是班长演的一出戏,但这出戏演的太过于真实,风险过于巨大,班长安天伟敢玩,纪坤却不敢这么玩,
纪坤连忙喊几个军法处的同仁过來帮忙抬人,可是班长一声不吭死活不走,
安天伟三人则直接上前护住班长,向纪坤道:“班长的脾性是生人勿近,你们要抬,他不会走,只有我们抬才行,”
纪坤的眼里透出了一丝嘲讽,但嘴里却非常配合的答应了安天伟几人的要求:“那就你们将他抬上车,”
安天伟也不废话,背起班长朝着外面跑,此时,已经隐隐能听到救护车尖厉的警笛声传來,
张宾宇和吴卫国想要跟随一起外出,却被纪坤一把拦了下來:“你们不许出去,”
“我靠,我们是担心班长的安危,你是怕我们跑了还是咋的,”张宾宇不干了,硬挤着就要往外闯,
纪坤想要退走重新将房间的门锁上,但无奈张宾宇和吴卫国二人太过于难缠,连拉带拽还夹带着來几记暗手,推推搡搡的硬是将纪坤和他的同仁六人尽数缠在了房间之内出不去,
有两三个人被张宾宇和吴卫国暗手弄的估计受了那么点暗伤,疼的呲牙咧嘴的一边抽冷气,
等到时间差不多了之后,张宾宇和吴卫国二人才算安静了下來,放纪坤六人离去,
张宾宇和吴卫国相视一笑,各自坐回到了自己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