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天伟的这个梦境,如同现实的一个倒影,将南师长和六处的冲突画面,完整的呈现出來,
但安天伟的意识却并不知道这是现实当中正在发生着的事,而将它当成了无数破碎循环画面其中的一个,直到这个画面沒有继续破坏,一反常态反而更加清晰时,安天伟的意识便感觉到了不对劲,
虽然能感觉到不对劲,但也仅限于不对劲而已,毕竟现在安天伟沉入于深层次的睡梦之中,那一层保留有自我思维能力的意识不可能会像清醒时一样,进行推理演化,
安天伟的意识就那么静静的看着这一幅画面,看着这一幅除了黑色两色之外,沒有其他任何色彩的世界,
画面是活动着的,里面的人也正在动作着,
南师长的主力战团将六处以及军法处的人团团围住,而先前那位看起來是六处外层核心负责人的家伙,却毫无惧色的一扬手,所有六处之人纷纷散开,各找掩体,
至于军法处之人以及六处核心外层发展出來的眼线和随众,则明显较之六处之人差一个档次不止,直等到六处之人尽数掩藏好了身形,他们才刚刚反应过來要躲,
他们这些人的反应较之主力战团的人都不如,等到他们想躲之时,三个团里面的狙击手威胁性的子弹便落在了他们刚要抬起來的脚边,
“不许动,举起双手,蹲在原地,”一团长一支脚踩在半米高的石头上,双手端枪,指着军法处的那些人,
这些画面呈现于安天伟的梦境中时,其实一团长只是张了张嘴,却沒有任何声音发出來,
这梦境,原就是一个沒有声音的世界,
虽然沒有声音,但安天伟的意识却分明就很清楚的知道一团长所说的每一个字,跟会读地唇语无关,安天伟只是单纯的知道,
仿佛他在看一幕哑剧,而哑剧的字幕却同步出现于他的意识里,
这种感觉从正常的角度看來很奇怪,但处于这种状态之下的安天伟的意识,却觉得理所当然,
梦里的画面继续在演绎着……
主力战团的士兵一拥而上,将蹲地的军法处诸人全部控制了起來,
而掩藏起來的六处之人,沒有一个人此时冒头,安天伟的意识里,却闪过那位负责人对南师长的威胁,
“想要开战吗,奉陪,”
南师长原就知道六处之人的不简单,他抬头看了眼上空正悬停着的武直,再看看漫山遍野的自己下属,
面对这样的优势,六处竟然还敢说要开战,他们的胆子难不成是从脚丫子一直长到了头顶心,
南师长的回答很简单,
“打,”
真的开战了,
六处外层的那位负责人也沒有想到南师长竟然会这么果断,说打就打,一点都沒有要接着谈下去的意思,
按照一般的行动逻辑,难道不是这位下面的将官,先要努力弄清楚他们的身份,然后再竭力文的武的弄一些好处吗,这家伙的脑筋长歪了不成,
想归想,三大主力团的火力网已经铺了过來,虽然六处之人,人人异能,却也架不住这么强的火力覆盖,连冒头的机会都沒有,
一遍火力犁过,六处二十九人藏身的区域,一片焦土,
这还只是地面火力,空中的武直尚沒有发力,只是保持着随时开火的状态,
南师长的手一扬,火力网立即全停,沒有一点拖延,从这点上可以看出王牌师确是支善战强旅,有着非常严明的纪律和执行力,
六处二十九人,沒有一人受伤,
这是安天伟在梦境之中得到的判断,很清晰,仿佛这他的感知可以伸到这一画面的任何一个角落,甚至包括,画面之中所有人的所思所想,他都能“看”到,
这只有黑白两色的世界里,无声,无色,无味,无感,一切只能用“看”,安天伟的意识便似乎可以将一切尽收眼底,
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样一幅不再破碎的画面,这样的疑惑又在安天伟的意识里一闪而过,
这答案似乎重要,又似乎不值一提……
无一人受伤的六处二十九人,隐匿的更深了些,三大主力团的团长各自喊话,经典战地八字:“放下武器,缴枪不杀,”
战场之中却是死一般的沉寂,这份沉寂延续了很久,
看着梦境里这幅画面的安天伟,突然觉得无聊了起來,想要伸出手指去触碰那些尚在动作着的画面,却不想,轻轻的一声脆响响起,
“啪……”这声音非常非常轻,是安天伟入梦以來听到的唯一的一种声响,
随着这声响,梦境里原本真实生动的画面,突然像是一块破碎掉的巨镜,碎片四散,那些碎片,仿佛将整个战场上的情势分割成了无数块,向着无边的黑暗深处坠去,
当第一块碎片触碰到了黑暗边缘时,安天伟的意识猛的一阵痉挛……
“啊,”安天伟轻呼一声,猛的想要坐起身來,
然而,他却发现此时的他,全身酸软无力,虽然不再像初时沉入深层睡眠之时那般感觉整个身体都不属于他,却也好不到哪里去,
“醒了,”七指缓缓的擦着自己的枪,坐在一旁,淡淡的问道,
在安天伟的身边,坐着那头银白色的狼王,正伸着腥红的舌头,喘着气,
狼王喷出來的气息很多都落在安天伟的脸上,但安天伟却沒有感觉到通常野兽都有的那份腥腐之气,
“这是,”安天伟缓了会神,抬眼四下打量了一番,
“b点,”七指的声音依旧淡淡的,
“我是怎么到这里的,”
“它,”七指停了一下擦枪的动作,朝狼王一指,
安天伟感激的看了狼王一眼,
他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