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成真人敛了笑容,在袖子里不知做了什么古怪,只听那白狐突然惨叫了一声,跳着脚悻悻地骂了句“老家伙”,就收了声丝毫不敢再乱说乱动了。
燕朝的衰落也非一日,容成真人对朝廷里的各种怪象也听说了不少,根本就没对齐烈这个无才无德的傀儡惺帝有什么期许,但真的看到这个只思寻欢作乐的不成器败家子,笑归笑,心里那种后世子孙不肖的遗憾却是难免。
看着晕倒在地上的齐烈,他大袖一挥,一个巨大的蓝色“包袱皮”便凭空从天而降,在空中缓慢漂浮,散发出白色的强烈灵光,齐烈和他那些七倒八歪躺了一地的伴当被“包袱皮”发出的灵光吸到空中,“包袱皮”随之一裹,将他们当物件一般包了个严严实实,自动打成了个大包裹,然后包裹急速缩小成了巴掌大,漂浮在空中发出了微光。
虽然刚才口头调笑了齐明姬,可见她形容默默,脸儿红红,一看就不想在这里再站着的羞恼样子,容成真人倒也体贴地说了一句,“明姬,吾不喜在这里看到他了,你便去把这齐家的不肖子孙给我扔回宫里去吧,记住他的生死荣辱在于天,莫要再想报复。”
齐明姬本就不喜在这种fēng_liú烟花之地呆着,见老祖有吩咐,马上痛快地把那个小小的包裹拿了过来,回身往外便走。到了燕朝都城后,她虽然没有到处闲逛,但皇宫这种明显的建筑寻找起来很容易,不过是耗费一张飞行符的简单任务罢了。
清箫看着惺帝被打包扔出去了,遗憾地打了个响指,“师尊,这怎么说也是我费劲找来的成果啊,你说丢就丢,唉,太不给徒儿面子了。话说最近我真是走背字,被师尊您支使不说,还被明离缠磨着塞了个寻查魔修掳人的闲事。偷空闲忙地准备约着长青一起去探访东灵海深处传说中的水底密境,哪知这家伙见色忘友,才几天工夫就勾搭上了一个海月峰的炼气女弟子,好象是叫宁清婉的,两人*打得火热,日日粘在一起腻歪。有了新宠,连他那有名的美人儿道侣都抛在脑后了,天天享乐还来不及,哪里还愿意和我一起出门探险?得,忙完这些杂事,先把师尊您伺候好,我再去找别人合作去海底好了。”他的抱怨,换来了容成真人的折扇在他头上敲了一记。
顾萌萌一听到宁清婉的名字,本能地集中起了精神。听得这历练狂人竟然恋爱了,真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天分高又执着修为的女修,即使有意寻觅道侣,也基本不会在筑基前多考虑男女之事。毕竟大多数修士相信,筑基前便涉足情爱,可是会影响修为的。让宁清婉这么自傲的女孩早早沉浸爱河,这位长青真人确实够有魅力。
而且,听清箫的意思,这个自恃出身高贵,鄙视她傍大能的宁家大秀,居然是与已有道侣的修士纠缠,这妥妥是做了小三的节奏啊。
她不由得开口问道,“清箫真人,您说那长青真人是有道侣的?”
“自然,他那道侣,可是门派中有名的美人儿,不及百岁便结婴的天才女修秦秋水,别看长青那家伙的修为到了分神期,可当初追求这位秋水真人,也是花费了大力气。当时两人结为道侣,可是让不少人眼热的很呢。求得绝代美人到手,也不枉那家伙做了这些年的老婆奴。”清箫与长青真人算是损友,八卦起对方来也毫不客气。
“有些时候没听到秋水的消息了,她也该当再行进阶了吧?”容成真人想起秦秋水的美貌,顺口插了一句。
“正是,秦秋水前些时候为突破出窍闭关了,长青倒有本事偷空闲忙地又勾搭上了忻娘,哼哼,等到秦秋水出关,可就有好戏看啦。”清箫真人用惟恐天下不乱的语气幸灾乐祸,简直好似那倒霉的长青欠了他一屁股灵石。
“那忻娘也很有意思,缠着长青硬要让他与以前的道侣分手,和她结为道侣。那可能吗,长青可是有名的妻奴,敢有这意思,早就被秦秋水揍成猪头了。他那本事,也就是口花花哄哄人罢啦,这姑娘就算天赋不错,也不过是个炼气修,别说是道侣了,有秦秋水在,连正式纳为侍妾都不一定。”
顾萌萌听了,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她虽然与宁清婉不对付,可在她的印象里,那女孩够任性也挺单纯,明确地表示厌恶她“傍大能”做人侧室的事。可还没过多久,这个骄傲的女孩子竟也为情所困,落入了连侧室都做不成的尴尬“小三”的境地。
当然,在古代背景的修真界中,修士有了道侣又再纳侍妾的事也所在多有,大家也习以为常,自然不好与现代小三的概念一概而论。说不定宁清婉有手腕,让长青真人长久迷恋于她,让她成为正式侧室的可能也有。只是那个自视甚高的优秀女孩,从此就陷在了妻妾争宠的情爱纠葛中,怕是也难以象以前那般心无旁骛地当历练狂人了。想想总是让人心中发沉,顾萌萌其实是有几分佩服她的积极上进的,可是世事轮转,多少人最后成为了自己所厌恶的那种人啊。
顾萌萌正自郁郁,地上被白狐迷倒的几位姑娘已经有了动静,先后苏醒了过来,相顾都有点迷糊,看那状况,明显不记得刚才发生过了什么,只道是饮了几盏酒昏晕了。
亏那两位大修经了这番折腾后,兴致依然不减,还有心思令这几个姑娘献舞唱曲,顾萌萌立在一旁腿都站酸了,他们还悠哉地躺在短榻上看着姑娘们各逞技艺,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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