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郁,不知哪来的一片乌云遮掩住月光。
尤佐天猫着身悄悄接近竹舍,见关玉龙一直在水凤漪房门外徘徊,被撵了几次犹不肯离去,怀疑其中有什么阴谋,不敢贸然现身。
屋内,水凤漪来回踱步,思虑重重。腹有热气徐徐上升,她不住擦汗,觉得燥热的很。几口冷茶下肚未能压制火气,依旧口干舌燥。
奇怪,今日也不闷热,为何这会觉得热了呢?
以手扇风,她心烦意燥地想。
靠近房门,她谨慎地扒开一条细缝。见那关玉龙仍旧不曾离去,玉脸下沉,重新闭实门户。
火光照应出她的影子,关玉龙瞧了瞧,砸吧嘴巴郁闷道:“怎么还不倒?拖得有些久了,莫非那老家伙的药不管用?”他的声音虽低,尽被耳聪目明的尤佐天一字不漏听了去,顿时色变。
水凤漪走至桌前坐下,又灌下一杯冷茶,凤眸中尽是不安——不知怎么得,她心里慌得很,总觉得今晚会发生点什么事。她想安慰自己,一切不过是自己多想来。但是门外徘徊的关玉龙,令她不得不慎重。
“不管什么时候看,这人都是一样的讨厌。”压低声音咕哝一句,水凤眸烦躁地拧眉,“这辈子都休想我下嫁。”
话落,电光火石间闪过一道灵光,她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不好,我中招了!”低呼一声,水凤眸神色慌乱——她这分明是中了下三烂的药物!
想不明白自己是何时中的招,水凤漪忙倒出丸‘清心丹’吞下。虽说这味药并不能彻底解决自己的麻烦,但是压一压药性还是可以的。为防万一,她又用针刺了几处穴位,暂封得药性。
也幸亏不是烈性药,且好似她吞服的剂量不多,才没失了神智。
只是药性发挥是迟早的问题,那关玉龙等在门口怕是为的就是那一刻。
咬牙切齿,水凤漪恨极了那几人。当务之急,必须先解决眼前困局,待日后有机会再收拾他们。
脑筋急转,论武力她是连小桃木都胜不了,必须智取。
此处有墓为假,成了精的桃木妖倒是有一个。按照族秘记载,此妖素日行动迟缓,智力只达两三岁小儿,惧火。水家曾有先辈帮它灭过一次火,被其认定为友。她本是想引侯通蛟等人来此后借机与桃木妖取得联系,请它出手帮忙。如今看来是没有时间了。
细细思索,水凤漪冷笑着掏出瓷**倒出药粉用手帕装了捏手心。后故意砸碎茶杯,踢翻木椅,作出力不支的模样趴在桌上。
动静传至门外,关玉龙白胖的脸上浮现出猥琐的笑容,喜道:“定是药性发作了。”他连忙跑溜着靠近,刚提起脚欲踢,忽又收回,谨慎地把耳朵贴在门口。
水凤漪瞧得门外黑影,冷然瞪眼。眸光微闪,她长长呻吟一句,声媚入骨,听得关玉龙气血上涌,再不怀疑。
“吱呀”一声,一脚踹开门,他定眼一看,见水凤漪趴在桌面自顾呻吟浑然不知外界的模样,乐不可吱。
“哎呦,水凤漪呀水凤漪,你说你平日里狗眼看人低,现在还不是落在小爷我手里。不想嫁我?呸,小爷也不想娶你这贱货。你瞧你这副模样,想男人想得厉害是吧,让小爷我好好乐呵乐呵,完事了把你卖青楼去,看你以后还怎么嚣张!”
搓搓手,他挂着狰狞的笑扑过去。
水凤漪猛然转身,手一挥,就将药粉掷出去。
不料,未等药效起作用,那人竟先闭上眼昏了过去。一道修长的身影陡然印入眼帘,俊美的容颜上满是担忧。
水凤漪瞬间傻眼。
她瞧了瞧瘫倒在地的关玉龙,再看看玉树临风的尤佐天,一时间手足无措。慌忙起身,木椅与地砖触碰发出的声响叫她立时回魂。
顾不得叙旧,她忙道:“快息烛火。”
尤佐天痴痴地凝望,好多话堵在心中不知该如何说起。听见她的话语愣了片刻才回神,忙转头掩饰自己的失态。手指一弹,一缕气劲迸发将烛火隔空熄灭。
“关上门,我们从窗户走,有什么话都等安全了再说。”水凤漪冷静地吩咐,自己迅速移动窗台。
尤佐天暗叹自己行走江湖多年竟是白浪费光阴了,还不如个弱女子来得从容。当下不敢再分神,迅速关上门落锁。
“我先出去。”他拦下了水凤漪,先是谨慎地四下张望,见没有人,这才利落地翻身出去,然后伸出手搭窗户上。
水凤漪费劲地搭着他的手去翻窗户,一脚才伸出,忽听房里响动。
“小娘皮,爽快不?小爷今晚上保证伺候得你舒舒坦坦!”
关玉龙突然闭着眼睛大喊,嘴里嘿嘿奸笑。双手使劲拉扯衣服,抱着桌腿似在抱水凤漪使劲蹭。
水凤漪心下顿慌,手一软就跌了出去,幸得尤佐天接住。
听着屋内秽言,她脸上飞霞,烧得滚烫。心中又气又羞,不敢直视尤佐天。虽说她是出于自保,可关玉龙此刻所为全是因她所下之药,怕是这人会觉得自己轻贱吧。
眼圈儿红红,险些落下泪来。
尤佐天扶了她,语调温柔地低声道:“凤漪小心。”眼神冰冷宛如炼狱来的厉鬼,狠狠剐着关玉龙。
一想到屋内男子正在意淫怀中佳人,他就怒火中烧,恨不得将之千刀万剐。
厌恶地暼过眼,他疼惜地抱起水凤漪低声道:“我带你离开。”
纵然会惹怒水凤漪,叫她气自己轻薄,尤佐天也不想将她放下,一